陶予原本心里有一段話要講,可陶萄這么干脆地看著他,他忽然就覺得是他想多了。
“你什么時候有這個想法的。”陶予問。
陶萄認真回想了一下,“不記得了。”
“可能從三年級的時候吧,也有可能更早一些,我就希望別人都看著我,都喜歡我,可是除了你和院長,大家都對我不冷不熱的。”
“而且你一說三年級那件事。”
本來陶萄都重生了,也差不多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可陶予早上一說,那段委屈的記憶就好像刻在她記憶里一樣,她瞬間便分毫不差回想了起來。
“我不是天天到路口等他嗎那個隔壁班的學習委員。”
“還給他折千紙鶴、折星星。”
“攢了一個學期的錢給他買了禮物。”
“我還以為我們至少是朋友。”
“沒想到大掃除去拖地的時候,我聽到他和幾個男生嘲笑我是丑八怪,還說我們班上那個叫什么陳麗麗的比我好看多了。”
連陳麗麗的名字陶萄都記得一清二楚。
少女十分平靜地把這件事情又敘述了一遍,她也想傷心,可是她似乎又沒那么傷心。
這件事情很大程度上成為了陶萄自卑的同時但又極度渴望他人關注的最初原因,當然之后陶予在被領養這件事情上和她受到的截然不同的對待,也在一步步侵蝕著陶萄原本就脆弱的自尊心。
這倒也不是在剖析,一個人成長成某個樣子是生活中的各種事件造成的,當然個人的特質也會助長一些瘋狂的想法。
陶萄就是這么一個極其矛盾的個體,不過現在自卑落了下風,她骨子里想要所有人關注她的那一面占了主導地位。
“不過我對你只是羨慕。”
“陶予,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就是你了。”
“除此以外,我總是會嫉妒那些比我好看的人,從初中到高中都是這樣。”
“那些漂亮的人永遠不會和我待在一塊,那些有錢的人也從骨子里和我涇渭分明。”
“可是憑什么”
陶萄按了按陶予的肩膀,在他詫異的目光中,繼續開口道“我就要這么干。”
“也不靠別人。”
不靠別人,做人上人,當然利用除外。
“你現在知道原因了吧。”
陶予“可是萬一遇到什么危險,最后難受的還是你自己。”
陶予要不是穿著校服的短袖,那副嚴肅的樣子簡直看起來比陶萄要大一輪。
陶萄搖頭“我都說過了,你不要小瞧我。”
“我沒你想得那么弱。”
“萬一”
“不要再說了,沒有萬一,知道嗎”
陶萄還是那樣一張平凡的臉,可比之前的平凡又有點不同。
眸子里星星點點的光好像不是從前的她會有的,當然實質上,她的長相看上去似乎確實比之前舒服了些。
“你的學習要好好搞。”
“我會去h大的。”陶予回道。
h大和海瑞大學在同一個城市,如果陶予去了h大,就和陶萄是同一屆的大一生了。
“如果能去更好的大學,也不一定要在h大。”
“對了,江也他們有沒有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