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虹聞言沒說話,只是用一種十分厭惡的眼神瞥了穆晴一眼,然后從她身邊走了過去,走路帶風,是冷風。
穆晴走到公司大門口,表情才重新恢復正常,她語氣又變得倨傲起來,問老江“周虹以前是這種個性嗎”
老江搖了搖頭“別說了,你今天做的太過分了。”
“周虹以前從來不會真正發火。”
“她脾氣很好。”
老江這么講著,語氣卻也帶著幾分不確定。
周虹脾氣真的好嗎是個人都看出來,這兩天的周虹太不一樣了。
剛剛她那冷漠的目光和之前會議室陶萄給她的感覺有些類似。
陶萄這次進徐意的辦公室,沒有像上次一樣等了。
躺在被調了角度的椅子上,陶萄閉著眼睛,任由冷冰冰的藥水涂在她的額頭上。
徐意身上沒什么味道,就算彎腰與她湊得很近,也只有帶著點苦的消毒水的味道,陶萄一睜開眼睛,便能看到徐意那雙沒什么情緒的眼睛。
“陶小姐,我早就和你說過了,我是整形外科的,希望你不要什么小傷小痛都讓徐意來打我電話,我沒那么閑。”
傷口很深,在白嫩的額頭上顯得很突兀,徐意作為一個醫生,手卻不算特別輕。
“我怕破相。”徐意正夾著蘸了藥的棉花往陶萄傷口上敷,忽然手腕被握住了。
陶萄的手很軟,力度很輕,掌心是溫熱的,徐意皺著眉頭看向陶萄“怎么有事么陶小姐”
陶萄似有些緊張地咬了下唇“痛。”
“你能不能輕一點。”
陶萄語氣很軟,狐貍般的眼睛盯著徐意,讓徐意產生了一點微妙的情緒。
他瞇了瞇眼睛,問“痛”
陶萄輕輕點了點頭,她的發絲凌亂地撲在椅子上,身上穿著一件奶粉色的襯衫,脖子很長,胸部的線條看起來豐盈柔軟。她的手還握著他的手腕,好像試圖阻止他接下來的動作。
徐意笑了一下“那我輕一點。”
陶萄又問“徐醫生,我會不會留疤”“看個人體質,如果是疤痕體質會,如果不是好好處理一下,傷痕會比較淺,不過不會不留,除非用醫美手段。”
陶萄握著徐意的手沒有松開,她聲音軟軟的,帶著點溫熱的氣噴灑在徐意的手腕上“徐醫生,你認識穆晴嗎”
徐意平時不看短視頻,也不刷某音,所以并不了解陶萄的身份,也不知道穆晴和陶萄之間的爆發的矛盾。
“你問這個干什么”
陶萄搖了搖頭“沒什么,就是問問。”
說完之后,陶萄就松開了握著徐意的手,徐意下手的力道還是比之前輕了一些。
可陶萄一直都是怕痛的體質,對痛覺特別敏感,之前在辦公室、在車上,她都是一直忍著。
陶萄不想哭,哭給人軟弱的感覺,但某些時候哭如果有用,這個時候陶萄是愿意掉兩滴的。
于是在棉簽落到陶萄額頭上的時候,陶萄的眼睛慢慢紅了。
徐意一邊擦,陶萄就一邊落淚。
確實,徐意和她現在不是很熟,對她的好感值也不高,但眼淚是一種很特別的東西。
她的眼睛很干凈,就算在這么強的燈光下,蓄著一汪淚水,也顯得十分清澈干凈。
淚水總會讓原本的眼睛看起來更加水靈,在陶萄這里也是這樣,惹人憐愛的感覺在某種時候不分長相。
“你哭什么有這么痛嗎”徐意似乎有點奇怪了,他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陶萄“嗯。”
“怎么弄的”徐意問了一句。
徐填給徐意打電話的時候,只說陶萄受傷了怕破相,沒說受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