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陳嘉懷有某種特殊的感情,并不是男女之間的愛或者喜歡。
她感覺陳嘉和曾經的自己是相似的。
這種相似,并不是指前世回到夏家后變得愛慕虛榮的她,也不是重生后不瘋魔不成活的她,而是在上輩子去夏家之前,在福利院里呆著時,命運不由自身,天生便生活在底層,卻總還有點力量期盼些什么的她。
有一種很原始、很干凈的生命力。
可是江漢謀那種眼神,那種野心,是帶著某種輕蔑和隱秘的惡的。
這種惡換種說法,也許是貪婪和極度利己。
江漢謀沒有直說,可陶萄就是能讀出來。
這種感覺讓陶萄從心里不舒服。
看到陶萄重新回到會場,會場里的人聲音又小了一些。
“她怎么回來了江導呢”
“她和江漢謀認識,是親戚還是什么”
“如果真的是,這個獎怕也沒那么簡單吧。”
陶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這時原本另外一個第一名原本空著候選席位上也坐了個人。
那人身上就穿著一件很單薄的灰藍格子襯衫,下身是洗的發白的牛仔褲,十分瘦削的身材,帶著一副很厚的眼鏡。
后邊有人探頭與他交談,被他用一只手止住,仿佛在說等一會兒。
陶萄從另一邊坐下,那人便朝陶萄看過來。
他眼鏡微微下滑,看向陶萄的時候,露出很薄的單眼皮,他眼睛很好看。
只不過等他把眼鏡朝上提,整個人便又透出一股嚴謹和生人勿近的氣息。
他的位置和她的位置之間只隔了一個空位。
陶萄坐下之后,一只蒼白的、骨節分明的手伸到她面前。
“你好,之前沒見過你。”
“認識一下,我叫李久。”
李久的聲音偏陰柔,細聽有點啞,仿佛沒用太多的力氣說話。
陶萄朝他看了一眼,因為剛剛的事情,她眼神帶著幾分尚未消下去的疏離和冷漠,不過這情緒消解得很快,被李久盯著,不過片刻,陶萄便恢復了尋常,她揚唇,聲音禮貌又悅耳“你好,我叫陶萄,幸會。”
李久的手是涼的,陶萄的也是。
兩人的意思性的握了握,便非常默契地收回了手。
“他倆怎么聊起來了。”
“李久最心高氣傲,他不該看不慣那女生么”
“你沒見那女孩和江漢謀有瓜葛么你是不是忘了李久的老師也是評委之一,說不定私下都有關系。”“不像吧,剛剛不是才第一次打招呼么我都聽到了。”
后面的“安慰獎”們八卦的態勢越來越烈,直到幾位評委依次上了臺,坐在最中間的是周加西和江漢謀,往左依次是陳廣瑞、謝戚,往右則是張岳峰和馬成。
場面安靜了下來,江恒坐在會場的后排,他望著第一排和李久在說些什么的陶萄,表情若有所思。
正在這時,后門傳來動靜,兩個帶著口罩的人悄悄溜了進來,沒等工作人員攔,他們便自己交出了入場函。
兩人就在江恒后面坐了下來。
江恒聽到兩人說話。
“人還真多啊今天。”
“確實多,陳哥,你來給她打電話了嗎”
“沒呢,等會兒給她個驚喜。”
另一個人聲音淡淡的“我看是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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