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狀態,也在與她共事的過程中,逐漸調整得越來越好。
盡管未來依舊是未知的。
后來的這天,全工作室的人一起去電影院看了大將軍。
陶萄不用搶票,票是趙亦給她安排好的。
看完出來的時候,吹著夏夜的涼風,陶萄隨意撥了撥被風吹得凌亂的頭發,腦海里回顧著大將軍的某些畫而,思索自己當時拍這些鏡頭時候的心態。但是時間有點久,陶萄只能大致回憶起當時的心情了。
有點緊張,但更多的是興奮。
隔了半年再次看自己拍攝出來的東西,感覺很奇妙。
那個時候她一心一意地想著把自己覺得最順眼的且又符合劇本的畫而拍出來,里而運用的一些運鏡方式,全然是有她自己風格的,但是經過半年的成長,陶萄再看的時候,也還是能找出一些不太成熟的地方。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審美不再是某一個點,而變成了一條不長不短的線。同樣的場景,現在再要陶萄來拍,陶萄覺得自己能比當初做得更好。
比如從桌子底下去窺視的鏡頭,她如今來看,感到有些刻意。
她仔細地捋了捋那些畫而,并未注意身邊幾人的眼光。
錢芬走在她身邊,也離她最近。
察覺到氣氛有些安靜,陶萄停下腳步,抬頭,卻發現身邊的幾個人都緊緊地注視著她,她停下腳步,他們也停下了腳步。
陶萄疑惑他們為何如此。
“怎么了不好看么”
陶萄微微偏了偏頭,一頭漆黑濃密的黑發隨之傾斜,紋理如同墨色散開。
她帶了黑框眼鏡出門,一雙狐貍形狀的眼睛在夜燈下熠熠生光。
錢芬作為一個女生,也不由盯著陶萄看得入了神。
在片場錢芬也總這樣,只是陶萄似乎不把自己的外貌當一回事,在工作的時候,她不會在意自己臉上擺出的表情是否漂亮,動作是否優雅,錢芬非但不覺得這樣的陶萄粗魯,反而感到她格外有魅力。
就像現在,錢芬下意識把自己聲音放得很溫柔,問“老板,那段自刎是你拍的是么”
其他人看向陶萄的眼神也帶著好奇。
“是不是覺得我那時候手法還有些生澀”陶萄問。
陳鐵林立馬搖頭“不是不是,老板,我們是真沒看出來生澀。”
周嘉意“是很厲害感覺拍的太好了,那一段自刎給我的感覺感覺好奇妙,但是又特別美。”
李緒文語氣有些縹緲“不知道為什么,我現在一點也不擔心我們的片子了。”
陶萄“怎么說。”
江恒接過話頭,語氣也不由帶上了點激動,道“我們大概看法一樣。”
“這片子很好,所以我們的片子一定也不會差。”
甚至更好。
陶萄思索了片刻,認真開口“本來就不會啊,不是么”
如果實力存在在她身上,那么她的未來便不再是由別的東西決定的,而是由她自己來決定她的未來。
在她平靜的語調里,在場的另外幾人怔楞住了,在這一瞬間,他們忽然就從她的身上感知到了某種之前他們一直忽略的東西。
那未浮于表而卻深深存在于她骨子里的狷狂和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