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壺酒吧。”她笑了下,捏著筷子夾了塊燒雞放進江沐之碗里,“大哥,吃。”
她其實酒量不高,但既然是酒樓,酒的質量和口感就也很重要。她既然想辦這事兒,就得關注酒樓每一個方面。
江沐之蹙了下眉,但到底是沒開口阻攔,只低頭緩慢吃著,臉上的表情籠罩在額前碎發的陰影里,
看著極為乖順。
裴若歲自己也將每個菜都夾了一口,仔細品嘗著。清安酒樓的菜品味道,都不算出眾,甚至可以說是平平無奇。
單論口味講,百姓完全沒必要選擇清安酒樓。
“酒來咯。”全夜去得快,回來得也快,“這是咱們清安酒樓釀得最好的酒,在鎮上,咱要是敢稱第二,絕對沒人敢稱第一。”
他給裴若歲和江沐之分別斟了一杯,又囑咐裴若歲說“姑娘,這酒后勁兒不小,你可別多喝。”
裴若歲低頭輕抿了一口,酒香濃厚綿長,無疑是種好酒,應當是有很多百姓喜愛的。“味道確實很好,賣的怎么樣”
全夜的唇角頓時垮了下來,喪氣地搖頭“味道雖好,但城里的百姓都不喜歡,大家都愛喝慶福酒樓和祥樂酒樓的烈酒,入喉辛辣,痛快。”
少女又抿了口酒,托腮陷入了沉思,世人偏愛烈酒,可清安酒樓的酒并非不烈,只是口感不像別家酒樓的那般辛辣而已。
其實這種酒反而是好酒,只是百姓不懂,只把“辛辣”這種口感當做評判酒的標準而已。
想要把這種酒推廣出去,還是得想個別出心裁的法子才行。
“我記下了。”她沖著全夜點點頭,沒將心里的想法說給他聽,“我會想辦法的。”
全夜忍不住多看她一眼,指揮使帶來的這姑娘真是稀奇膽大,但區區一個女子,又能想出什么好法子呢他實在沒抱什么希望。
更何況,在全夜看來,指揮使之所以順著這姑娘的心意,一定是為了他所調查的事情。
任她怎么胡鬧,也有指揮使兜著底兒呢。再說了,指揮使不可能真讓她把清安酒樓給霍霍了的。
說話的功夫,掌柜的已然拿著銀票和紙筆回來了,“姑娘,這是一百六十五兩的銀
票,你點點。要是沒問題,咱們便可以立契了。”
銀票是三張五十兩的,一張十兩的和一張五兩的。
裴若歲“沒問題。”
掌柜便研了墨,拿起毛筆,提筆便要寫下契約,但忽地想起什么,又轉頭看向她,問“姑娘識字嗎”
江沐之捏著筷子的手指驟然收緊,余光不著痕跡地瞄著身側的少女。
“識字的,掌柜的你盡管寫。”裴若歲沒注意到江沐之的神情,起身站到掌柜的邊上,看著桌上的宣紙。
掌柜愣了下,一邊寫著,一邊說“姑娘是特地學過咱們這片兒,認字的人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