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順兒用力地點點頭“嗯”
半個時辰后,葛慶把裴若歲和小順兒送到了清安酒樓門口,和裴若歲約定好了下午酉時來接他們后,便回去良田村了。
裴若歲領著小順兒進了清安酒樓,掌柜的董祿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扒拉著算盤,有幾個伙計坐在長凳上半靠著桌子瞇著,整個酒樓都冷冷清清的,沒有半點人氣。
小順兒瞪大了眼睛,“裴姐姐,這酒樓這么大呢”
清安酒樓歷
史悠遠,當時做大做強之后,便將旁邊的鋪子都買了下來,在原址上進行重建翻修,擴大了面積。
但光面積大沒有用,沒落了的清安酒樓,一天也不見得有幾個客人上門,再大的大堂,再多的雅間,也根本派不上用場。
“小順兒,咱們經營生意可不單單是看鋪子大小的。”裴若歲摸了摸他的腦袋,解釋了一句。
小順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陷入了沉思。
董祿這才走上前搭話“東家,你今兒個怎么來了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嗎”
“給董祿你找了個徒弟。”裴若歲輕推了下小順兒,讓他站了出來,“他腦袋很聰明,你瞧瞧看,教他算賬和做生意怎么樣”
董祿臉上的表情一時沒繃住,出現了顯而易見的龜裂,指揮使可沒說,他還要負責教小孩子啊
“這”他遲疑著,又賠笑說“東家,這倒不是我不愿意教這孩子,實在是小人沒有這個能力,怕耽誤了他啊。你瞧我把清安酒樓都搞成什么樣子了是我毀了清安酒樓啊”
說到末尾,他的聲音里滿含遺憾,聽了就讓人不由得心疼。
小順兒攥緊了自己的衣角,上前半步,昂頭看他,“掌柜伯伯,你不要傷心,有裴姐姐在,咱們酒樓一定會變好的。”
董祿愣神了幾秒,有點說不上來心里的感覺,只說“謝謝小順兒,伯伯知道了。”
裴若歲半倚著柜臺,順手抄起賬本來掃了兩眼,笑說“掌柜的要是不樂意教,也好辦。”
“東家這是何意”董祿的心頓時懸了起來,他真怕從裴若歲嘴里說出個什么“換一個掌柜就行了”的話。
那樣的話,指揮使肯定要怪罪他辦事不力的。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裴若歲看,想要從她的表情和眼神中,
讀出她此時心里的想法。
終于,在董祿的糾結與煎熬之中,裴若歲總算開了口“你教不了的,我回村之后就問問江大哥去,他之前好歹也是在縣上做過工的,應當知道一些的。”
董祿頓時哽住,如果不是知道指揮使不可能自爆身份的話,他幾乎要以為,他們這名義上的東家,是特地拿著指揮使來給他施壓,讓他不得不妥協。
他剛要開口,身側一陣風刮過,全夜扣住了他的手腕,對著他連連搖頭,“那就不必要了,掌柜雖然水平不高,但給這小孩兒帶進門還是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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