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先是給宋寒聲發了個微信,告訴他,這邊臨時有事,不能去接他了,讓他先回家,她馬上回去。
讓他不要著急吃飯,餓了就墊吧一口,她回去就做飯。
在附近找了個咖啡廳,與許寧靜相對而坐。
“寧靜姐,有什么事,你說吧”
許寧靜與安言并不熟悉,這么多年都沒找過安言,此刻找到安言,只能說明,她已經走投無路。
安言是她最后的希望。
許寧靜抿著嘴注視著安言,雙手在桌子底下來回揉搓,仿佛難以啟齒。
終于許寧靜鼓起了勇氣,坐正了一些說“我需要十萬塊錢。”
“我奶奶心梗很嚴重,需要做支架,手術費要十萬。”
“不做手術今年算是熬不過去了,做了能多挺幾年。”
“家里的錢都被許達輸光了,親戚朋友也都借遍了,沒有人能幫我,我只能來找你。”
“不過你放心,錢算我借的,我肯定會還,你替我交的房租我也會給。”
許寧靜眼眶微紅,緊咬著嘴唇,似乎只有出血她才會停下來。
她緊張地注視著安言,生怕安言與其他人一樣拒絕她。
安言已經是最后的希望了,在不成功,她的奶奶就只能等死了。
一想到她要送走最親的人,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這段時間她太累了,醫院家里兩邊跑,還有一個不省心的爹,她已經心力交瘁,真的不想在經歷失望了。
她承受不起。
聽到這個消息,安言內心有些反酸,一個要強的女孩子淪落到這步田地,多少讓人不舒服。
這么大的女孩子就算不再是家里的寶兒,也應該活的自由自在,可現在的許寧靜像一只失去自由的鳥,被家里束縛住,她不再是自己,而是家里的頂梁柱。
如果許致遠還活著,她會活的這么累嗎
安言握住了許寧靜顫抖的手,牢牢握緊,“明天我會帶錢去醫院。”
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就當是替許致遠還債吧
畢竟人家付出的是生命,而她還活著。
辭別了許寧靜,安言坐在車上沉默了許久。
她不可以當做一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看著許寧靜與許奶奶去死,她應該做點什么
十萬塊對于一般家庭以及安言來說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她每個月賺的是固定工資,獎金是按季度發放,金牌記者的獎金是年底發放。
細算了算,是有不少錢,但此刻手里沒有錢。
好不容易存的那點錢,都替許家交房租了,她現在是窮光蛋一枚。
實在是想不到辦法,只好求助崔萌萌。
崔萌萌在電話那頭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張口就罵“安言你是不是有毛病,管閑事上癮是不是,你要是有錢那好說,借就借了,關鍵是你自己都自顧不暇,還管別人,你是在海邊長大的嗎”
將聽筒離遠一些,震耳欲聾的聲音才小了下去。
“他們畢竟是許致遠的親人,我不能見死不救啊”
“你快點幫我想想辦法,怎么能弄到錢,我現在腦子亂的很,一點辦法也沒有。”
她現在已經完全亂了,心也是亂的,沒辦法靜下來思考。
她一想到許奶奶會死,心就跟被人捅了似的,痛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