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見死不救,一定要想辦法。
“安言,我再說一遍,殺死許致遠的不是你,是武清竹那個神經病,你能別總是怪到自己頭上嗎”
“事情發生就是發生了,不是你能控制的。”
“從始至終,你都沒有錯”
“這些年已經做的夠好了,不要再難為自己了。”
崔萌萌的話游走在腦海里,安言雙手抱頭,額頭抵在方向盤上,聲音逐漸顫抖,“如果我沒有去找他,他就不會死。”
“萌萌,我也想告訴自己,他的死與我無關,不是我殺的,不是因為我。”
“可每當我閉上眼睛,腦海里都是許致遠垂死掙扎的畫面,他喘不過氣來,也說不出來話,他就一直看著我。”
“我的衣服上、臉上、手上都是血,我也想忘記,可親身經歷過,就像印刻在腦海里,怎么也忘不了。”
“這些年,我活成他想要的樣子,就是想讓自己舒坦一些,更是讓自己活的正常一點。”
“萌萌,你告訴我,我還能怎么辦”
“看著他們有難處不幫,我會更痛苦。”
這些話一直壓在安言的心上,她不喜歡提以前的事情,就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情緒,會掉入恐慌害怕的漩渦。
她真的好怕。
許致遠死后,她整整在屋子里待了半個月,直到武清竹落網她才敢走出去。
走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改志愿,她要走許致遠想好的路,去活成他的樣子。
這樣累嗎
是真的累,可心里舒坦。
她不用自責,更不用悔恨,因為她在贖罪,這就是她的救贖。
電話那頭的崔萌萌沉默了良久,嘆了口氣,溫柔了許多。
“要不然就找你家里吧,你那個哥哥不是有錢嗎”
“他對你一直很好,他肯定會幫你。”
安言擦了擦眼淚,調整了一下情緒,說“不行,不能找傅家人,這個人情我還不起。”
“那總不能找宋寒聲吧”崔萌萌提高了音量,“你認識的人就這么兩個有錢還能借你錢的人。”
“我勸你別打宋寒聲主意,當初你們怎么分手的,不就是因為許致遠的關系嗎現在你又要借錢救許致遠的家人,你說宋寒聲會怎么想”
“別折磨他了,你們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別在傷害他了。”
安言沉默了,崔萌萌的話說進了她的心坎里。
她真的不能再傷害宋寒聲了。
“那我能把他送給我的東西當了嗎”安言說“我年底發獎金,到時我在贖回來,你說這事可行不”
安言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了,畢竟她沒有值錢的東西,值錢的都是宋寒聲送的。
她記得宋寒聲送給過她一個卡地亞的手鐲,她從來沒戴過,如果當了宋寒聲應該不會發現。
“你倒是說話啊”
得不到回復安言有些急,她心里亂糟糟的,想聽人拿主意。
崔萌萌輕哼一聲,“我看宋寒聲就是欠你的,我要是他,還要你干嘛,甩了你,找更好的。”
“天下女人多得是,何必喜歡你這個沒有心的女人。”
“你這個女人就知道坑宋寒聲,早晚被人甩。”
崔萌萌替宋寒聲打抱不平的話音一落,安言低聲說道“可我只有他了呀。”
他就是安言最后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