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沈清源還悄悄給小景使了個眼色,希望他能機靈一點。
哪知小景絲毫不領情,甚至還出聲道“并不是沈清源說的那樣,是我自己闖進來的,畫像也是我撕的,然后是他發現了我在此。”
如此一來,沈清源的謊話,瞬間就被小景給拆穿了。
眾人面面相覷起來,除了才被放出來的沈清源,其余人都知道,宗主要收面前的少年為親傳弟子。
拜師大典就定在下月初六,已經沒多少天了,山中都著手布置起了會場,帖子也都發了出去。
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把本該參加拜師大典的親傳弟子,帶到戒律堂打成重傷,只怕到時候不好收場。
眾人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是先把兩個人都帶到戒律堂。
然后派人去通知宗主。
一進戒律堂,小景就沒由來地狠狠抖了一下。
雖然是第一次進來,但這里陰氣森森的。
周圍站著好多弟子,堂上也安置著很多刑具,看著都挺嚇人的。
小景不知道要做什么,余光一瞥,見沈清源一撩衣袍,已經跪下了。
不知道自己是跪還是不跪。
其余人見他沒跪,也紛紛把目光轉了過來。
旁邊一個弟子好意提醒道“你須得跪下,大師兄都跪了,你豈能不跪”
小景“”
早知道會這樣,他就不應該跟越無塵來無極道宗。
什么道術都沒學會,就又是啃草根草皮,又是泡冷池,現在還讓他跪下。
小景不甚情愿。
沈清源見狀便道“他還沒有正式拜師,遂不算本宗弟子,再者,不知者不罪,讓他站算了,去給他抬張椅子過來,讓他坐在旁邊吧。”
眾弟子又面面相覷起來,不知道一向冷漠刻板的大師兄,居然有朝一日這么好說話
居然讓人抬椅子過來給一個弟子坐
一般就只有宗主和長老可以在戒律堂坐著。
其余人只有跪著,或者站著的份。
但既然大師兄都吩咐了,其余人也只好抬來了椅子,讓小景先坐下來等。
小景尋思著,自己的確做錯事了,等會兒越無塵過來,沒準還在惱他昨夜自己一個人跑了的事。
要是公報私仇,揍他的話,到底是跑,還是不跑
這是個很艱難的問題。
小景想了想,決定還是坐下來等吧,趁屁股還完好無損,趕緊坐一坐。
萬一等會兒打完了,十有八九是坐不了椅子了。
于是便心驚膽戰地坐在椅子上。
小景低著頭,兩手絞著衣袖,一刻不停地想著,該怎么跟越無塵解釋這件事情。
沒一會兒就有人來了。
結果來人并不是越無塵,而是一個白胡子的老道長。
一入門便蹙緊眉頭,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局促不安的小景,同左右的弟子道“此人便是宗主帶回來的”
“回玄真長老的話,正是。”一旁的弟子道。
玄真長老聽罷,這才細細打量了小景一番,一邊打量,一邊搖頭嘆氣。
在這種審視的目光下,小景覺得自己好像就是街頭的大白菜,被人翻過來倒過去地挑揀。
還被嫌棄品相不夠好。
“罷了,罷了,隨宗主去吧。只是,又怎么了清源,你又犯了何錯”玄真長老詢問道。
很明顯望向沈清源的目光要和善許多。
沈清源便盡量委婉地替小景遮掩,將小景說成“一不小心”,“誤打誤撞”闖進凈室的。
然后因為“驚嚇過度”,“驚慌失措”才毀了林景的畫像,最后,又說了一句“不知者不罪,罰我一人便是了”。
幾句話說完,玄真長老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見小景還在椅子上坐著,和當初知禮明儀的林景天差地別。
玄真長老甚至還暗暗想著,會不會是弄錯了。
林景怎么可能是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