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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菡懵了一瞬,見皇帝不似開玩笑,忙笑著道:“皇上日常所用之物無一不精致細膩,臣妾那樣上不得臺面的繡工,哪里敢拿出來丟人獻丑呢。”
皇帝不贊同的搖頭:“什么丟人獻丑繡娘做的是繡娘做的,那是她們的本分,你做的,便是再不好,也是你對朕的心意,不一樣的。”他視線忽然變得危險了起來,“還是說,愛妃壓根兒沒有想過要給朕做一個”
“怎會”柳清菡的小心肝兒都砰砰直跳,她捂著胸口,倏而臉頰微微泛紅,有些羞赧:“臣妾是給您做了的,只是臣妾做的不夠好,所以一直不曾好意思送給您”
還好她練手的時候做了一個荷包,這會兒正好拿來解圍。
話落,她喊了紫羅進來:“去把本宮給皇上做的荷包拿來。”
紫羅眼里滿是疑惑,娘娘什么時候給皇上做了荷包
可這會兒她顯然不能這么問,感受到柳清菡暗地里的視線,紫羅去了寢殿,把梳妝臺最底下那層壓著的一個朱紅色的荷包給拿了出來,遞到柳清菡手中。
柳清菡又把荷包遞給了皇帝,皇帝只看了一眼,便溫潤的笑了:“這鴛鴦,雖說繡的不是那么生動,但也有了形狀,只是針法粗糙了些。”
對于皇帝一眼就認出了這上面繡的是鴛鴦而不是鴨子或者別的什么,柳清菡老懷欣慰了。她剛剛學刺繡時,紫羅以為她是要給皇帝繡,所以教的就是鴛鴦,繡出來的時候,紫羅和之卉她們可都說像鴨子來著,就連令嬪也委婉的表示了這個意思,皇帝能看得出原型,還是極大程度上安慰了柳清菡這顆幼小的心靈的。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皇帝只是以為像淑貴妃這般欽慕他的女人,繡的荷包定然是鴛鴦,哪怕他看著像鴨子,但他也只是認為淑貴妃的繡工不好罷了。
這會兒,柳清菡是真高興了:“那您喜歡嗎”
皇帝頓了一下,隨即點頭:“自然。”
喜歡是喜歡,但還是戴不出去的,皇帝生怕柳清菡要給他戴上,忙把荷包塞到了袖口里:“你的心意,朕合該貼身珍藏。”
柳清菡就差沒翻個白眼兒了,她又不是瞎,皇帝眼里的猶豫她不是沒看見,但她也不想和皇帝計較,她這會兒困了來著。
當著皇帝的面兒,柳清菡小小的打了個哈欠,皇帝會意,正要說洗漱就寢時,正殿外一陣匆匆的腳步聲,然后吳書來進來回稟:“啟稟皇上,景陽宮來報,說晉嬪娘娘有喜了。”
皇帝倏地站了起來,下意識道:“不可能。”
這番變故,瞬間把柳清菡的瞌睡給驚跑了,她也從炕上起身,對皇帝異常的反應視若無睹。
吳書來也心說不可能,可晉嬪不會拿這樣的事說謊的,故而便道:“林太醫去景陽宮診過脈了,確認是喜脈無疑,如今只差核對彤史,便可確認。”
彤史,就是皇帝睡嬪妃的記錄,上面不止記載了嬪妃的侍寢記錄,還有皇帝留不留的記錄,只要嬪妃懷孕,都是要核對彤史和太醫所說的懷孕時間,兩樣都對的上,那才會確認是皇家血脈。
皇帝的薄唇抿的泛白,聲音冰冷至極:“去敬事房,核對彤史。”
“嗻。”
吳書來深知此事的重要性,索性自己親自去辦了。
沉默了許久,柳清菡試探的問:“皇上,可是晉嬪的身孕有什么不妥么”
皇帝轉身,意味深長的瞧了柳清菡好幾眼,直把柳清菡看的心里發毛后,才坦然道:“晉嬪每次侍寢后,朕都有以坐胎藥的名義給她賜了避子湯,無一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