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因立后在后宮中造成的波濤暗涌,只說永壽宮絲毫不受影響,也因此,皇帝不愿意去其他宮,但凡來了后宮,便只有永壽宮。
這日,皇帝處理完朝政,踏著夜色來了永壽宮,柳清菡本來都已經洗漱完準備就寢了,硬生生的又重新穿了一件家常衣裳被迫營業。
見皇帝滿臉疲憊,柳清菡便讓人準備了安神的花茶:“皇上看起來很是憔悴,臣妾給您備了盞花茶,您用了之后臣妾服侍您休息吧。”
掀開蓋子,花香味兒浸滿了屋子,皇帝陶醉似的聞了聞:“論起花茶,哪處的味道都比不得你這里的。”
說罷,他低頭淺淺啄了一口,回味悠長。
柳清菡只是笑了笑,并不說話,一盞茶喝完,皇帝的心神也放松了下來,他舒服的喟嘆一聲:“還是在你這里,朕才能徹底放松下來,你永遠都懂得什么時候該說,什么時候不該說。”
“臣妾就當您這話是夸臣妾了。”
夏日的夜間極為悶熱,冰用多了又寒氣過重,所以一到晚上,永壽宮的冰就減到了白日里的一半,柳清菡是適應了,可皇帝火氣旺盛,不一會兒就出了細汗。
柳清菡用帕子輕輕擦去皇帝額頭上的汗,取過一旁炕桌上的白玉柄蘇繡雙面團扇,仔細的替皇帝扇風:“這會兒夜色都深了,皇上怎么這個時候來臣妾這兒了呢”
不繼續自個兒睡養心殿
皇帝往后一躺,把頭枕在了軟枕上,視線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掛了香薰球上,這香薰球里面放的不是香料,而是經過加工的干花,味道淡雅,聞之舒心:“前朝煩心事太多,朕也想找個地兒好好靜靜心,只是朕思來想去,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好,只有你這里最得朕心意了。”
柳清菡抿唇笑道:“皇上這樣說,臣妾可是會恃寵而驕的。”
“哦”皇帝頗為驚訝,“朕倒是想瞧瞧,愛妃恃寵而驕時是何模樣。”
認真論起來,這么些年了,眼前這女人行事一直得體,他好似從未聽說過淑貴妃張揚跋扈的欺負人。
柳清菡嗔了皇帝一眼:“哪有您這樣的聽到臣妾恃寵而驕,您不是應該義正言辭的訓斥臣妾嗎怎么還這般縱容”
皇帝一把拉過人,柳清菡順勢倒在他懷中,皇帝的大手隨手拈了一縷青絲放在鼻尖兒輕嗅:“朕怎么舍得訓斥愛妃只要愛妃一直如此,朕便會一直縱容著。”
這話沒有半分虛假,只要淑貴妃能一直讓他舒心,便是她做了再多,他也容忍的下,只有一點,就是不得觸及他的底線。
柳清菡并不敢將這句話當真,但誰讓她的人設是對帝王癡心呢,她的眼神膠在皇帝頗為俊郎的面龐上,略有幾分癡意,重復著皇帝的話:“臣妾會一直如此的。”
她的確會一直如此,堅持立自己的人設,不為別的,只為了自己和永琋。
這般灼熱的視線,皇帝又怎么能沒有半分察覺,他安撫性的拍了拍懷中女子的后背,聲音有一分性感的沙啞:“朕聽說,愛妃近段時間在學習刺繡,永琋身上的那個荷包就是愛妃繡的”
“是啊,只是臣妾可能于刺繡上并無天賦,學了許久,也只能勉勉強強做個荷包了,旁的是一塌糊涂。”
就永琋身上那個荷包,永琋都不知道嫌棄過多少次了,偏偏她在永琋面前裝委屈掉眼淚的,才沒讓永琋從身上取下來,而是戴在了脖子里。
用永琋的話來說,就是他可以丟人,但他額娘不能丟人,若是放在外面,難免讓人看出來,還是放在衣裳里面,這么丟人的東西,自己這個當兒子的知道就好了。
柳清菡被這番話感動的稀里糊涂的,一個激動就同意了,后來待永琋離開后,她才發覺自己竟然被一個五歲的小孩兒給套路了,真是失策。
皇帝微微蹙眉,對她的謙虛有些不滿:“愛妃不必妄自菲薄,你雖然對刺繡上并不精通,可旁的琴棋書畫,卻是極為有靈性,從你一竅不通,到如今的小成,可見天賦不錯,況且能教出你這樣的徒弟,朕也頗為自得。不過愛妃都知曉給永琋繡了荷包,為何沒有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