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貴人本以為在皇后處能夠見到請安的忻貴人,誰知卻被皇后告知忻貴人得了皇上的旨意,推遲請安,陪著皇上去游湖了。
這個消息,就像是又一個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臉上,不疼,可格外難堪。
從皇后的住處出來,柏貴人漫無目的的走著,誰知走到一處涼亭,只見涼亭里的女子正將手放在琴上,像是準備談的模樣。
只一眼,柏貴人眼底的火氣蹭的一下就出來了,眼前的人,可巧她昨日才見過,正是搶了她恩寵的忻貴人,別說只是模糊的一道身影,就是化成灰,她也認識。
流云小心翼翼的覷了眼柏貴人:“小主,咱們要去哪兒”
柏貴人咬著牙:“去哪兒自然是和皇上新封的忻貴人好好兒說說話,聯絡聯絡感情了。”
話落,柏貴人也沒了嬪妃儀態,三步并作兩步的上了臺階,進了亭子:“咦這不是忻貴人么,我聽說忻貴人昨兒個侍寢,今兒一大早的又陪皇上游湖去了,怎么現在,卻一個人在這兒坐著發呆呢”
忻貴人只看見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這人就張嘴說了許多話,句句帶著敵意和嘲笑。
她心里嘀咕了句來者不善,面上卻揚起甜美的笑起身:“我當是誰,原來是柏姐姐,妹妹給姐姐請安了。”
忻貴人笑意得體,盈盈福了福身子,一派大氣的模樣。
柏貴人臉色頓時紅了,不是羞的,而是被氣的,但柏貴人明顯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她意識到自己失態,立馬換了一副笑臉,仿若剛剛的話她不曾說過一般,親熱的拉著忻貴人的手同樣回了個平禮:“妹妹切勿多禮,這會兒薄霧才剛剛散去,我去給皇后娘娘請安時沒瞧見妹妹,不曾想竟在這里遇上了,妹妹怎么這么早就出來了呢”
忻貴人如何能聽不明白她的話,她神色頗為懊惱:“都是我的錯,早上只顧著伺候皇上,竟然連給皇后娘娘請安都忘了,真是該打,還要多些姐姐提醒,妹妹這就去給皇后娘娘賠罪。”
見忻貴人說完話就想走,柏貴人忙攔住了她:“唉,別去了,這會兒已經過了請安的時辰,明兒個再去也不遲,再說了,你就算去了,皇后娘娘也不會見你的。”
忻貴人好奇:“這是為何”
柏貴人解釋道:“因為每日的這個時候,都是皇后娘娘為太后娘娘抄經的時辰,皇后娘娘為了心誠,是從不間斷,也從不見外人的,所以啊,妹妹你明日去給皇后娘娘請安,記得卯時前就要去,否則一旦遲了時辰,一次也就罷了,兩次還是如此,就會讓皇后娘娘覺得你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嬪妃們每日請安的時辰,夏秋是卯時三刻,春冬則是辰時正,眼下是四月底,就算卯時天已經開始亮了,但也還是早了。
忻貴人不清楚里面的道道兒,但也沒相信柏貴人的話,她可不會單純的以為昨夜被她截了寵的人會這么好心的提點她,只是她也沒有表露出不信任:“妹妹知道了,明日定會早些過去的。”
柏貴人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裝作瞧了一眼天色的模樣,哎呀了一聲:“天也不早了,我得趕緊回去給皇上準備開胃小菜了,皇上最喜歡油潑辣子做的菜了,那我就先走了,妹妹再坐一會兒。”
“皇上喜歡油潑辣子”
忻貴人念叨了一句,忽然帶了分欣喜,她不通女紅,廚藝卻還能入眼,左右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回去琢磨琢磨,明兒好做給皇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