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翊坤宮等了許久,原以為皇帝下了朝就會來陪她,卻沒想到皇帝先是去了永壽宮后,徑自回了養心殿,皇后等了許久,午膳不見皇帝來,晚膳便等不住了,親自讓人來請,今兒個是她的生辰,若是皇帝不來,或者忘了,明日她就能成為后宮的笑柄。
直到看見皇帝的身影進了翊坤宮的門,皇后心里才松了一口氣。
這日過后,柳清菡對外宣稱動了胎氣,閉門不出,一心在永壽宮養胎,連每日請安也不去了。
為了彰顯自己的賢惠,皇后不僅沒有任何意見,反而還親自去了永壽宮探望,見永壽宮里透著淡淡的藥味兒,皇后才算信了七八分,交代了柳清菡只管安心養胎,又送了不少補品,做足了樣子才起身離開。
皇后離開后,紫羅拿了個軟枕墊在柳清菡腰后,想要讓她舒服些:“娘娘,這藥,奴婢給倒了吧。”
做戲要做全套,柳清菡身子無恙,這藥也不過是做給皇后看的,里面不過是石嬤嬤做藥膳時留下的殘渣隨便煎了煎罷了。
柳清菡掃了眼藥碗:“倒了做什么,正好拿來熏一熏屋子,省的露餡兒了。”
紫羅張大了嘴巴:“啊娘娘您不是嫌這藥味兒難聞嗎若是味道重了,您又該不舒服了。”
雖然柳清菡不曾孕吐,但聞到不喜歡或者刺激的味道,還是容易惡心反胃的。
柳清菡摸了摸肚子:“無妨。”
自從劉太醫診出她懷了雙胎后,皇帝一次也沒踏進過永壽宮,而劉太醫日日前來請脈,柳清菡也從中看出了幾分端倪,怕是皇帝在等一個答案。
不止皇帝在等,柳清菡也在等,哪怕不是龍鳳胎,兩個公主也好過兩個阿哥,三分之二的概率,這局面,她賭贏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見她堅持,紫羅只好照辦。
以往皇帝每隔兩三日總會去一趟永壽宮,哪怕只是用膳,可現在皇帝一連半個月沒去過,一直盯著皇帝一舉一動的嬪妃們可不就發現了不對,故而淑貴妃失寵的傳言不知何時就在后宮流傳開來。
這日,皇帝去慈寧宮給太后請安,正逢太后在用早膳,太后便招呼皇帝:“陪哀家一起用一些吧。”
皇帝笑道:“可巧兒子剛下朝,也不曾用膳呢。”
喜善命人給皇帝添了一副碗筷,吳書來自覺上前給皇帝布菜,夾了一筷子小菜放在皇帝面前的碟子里。
皇帝嘗了嘗,笑著點頭:“皇額娘宮里的膳食,味道還是和以前一樣。”
太后喝了一口銀耳羹,甜而不膩,味道甚好:“哀家宮里的膳食,一直都是張大廚負責的,吃了他許多年的手藝,早就習慣了,皇帝覺得味道沒變就好,哀家還怕他如今做的吃食不合你心意了,現下看來,皇帝你還是個念舊的。”
太后話里有話,皇帝自然聽得出來,他賠笑道:“皇額娘可是有話要和兒子說”
“皇帝你既然這么問了,那哀家就不和你繞彎子,有話就直說了。”
太后拿帕子擦了擦嘴角,又漱了漱口,這才看著皇帝道:“皇帝,近來你冷落淑貴妃一事,哀家也略有耳聞,只是哀家不明,淑貴妃有孕,又一向得你心意,怎么突然間就說冷就冷著了就算是淑貴妃做錯了什么,你也要看在永琋和她腹中皇嗣的面子上,給她留幾分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