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菡想了想,最終還是搖頭:“算了,梅花上的雪水暗香浮動,雪梨清甜淡雅,本就不相容的東西硬是湊在一起,想也好不到哪兒去。”
由此可見,有些東西,只適合想想便罷了。
說話間,柳清菡的肚子上突然被踹了一腳,她驚呼一聲,待反應過來后,無奈的笑了:“也不知是哪個調皮的,總是踹本宮。”
話落,永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么調皮,定然是弟弟了。”
柳清菡招呼著永琋在一旁坐下:“下學了趕緊坐下烤烤手,別凍著了。”
來自自己額娘甜蜜的關心,永琋默默的把自己的手爐遞給了身后的小太監,然后把手放在炭盆上方。
過了一會兒,永琋突然吸了吸鼻子,眼睛一亮:“額娘,兒子怎么聞到了香味兒”
一旁的紫羅抿嘴一笑,默默的把埋在炭盆里的栗子給扒了出來,用盤子盛著。
柳清菡喏了一聲:“烤栗子,想不想吃”
永琋點了點頭,柳清菡便給了永琋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永琋頓悟了:“兒子知道了,老規矩。”
所謂的老規矩,就是永琋剝,兩個人吃,從永琋三歲的時候柳清菡就“狠心”的叫永琋給她剝栗子,算是母子兩人間的互動。
不一會兒,幾個光滑囫圇的栗子就進了柳清菡嘴里。
紫羅也不幫忙,坐在一旁的小杌子上捂著嘴笑:“阿哥從前剝栗子可是坑坑洼洼的,如今熟練了,連一點坑洼也看不見了。”
永琋抽空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個,咕噥不清道:“我可不想總是被額娘嫌棄。”
又給柳清菡剝了幾個,永琋把剩下的都給吃了:“快要用晚膳了,額娘少吃一點兒。”
柳清菡白了永琋一眼,到底沒揭穿他的小心思:“額娘一直也沒問你,你皇阿瑪讓福隆安做你的伴讀,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你覺得如何”
近來她心思都放在自己的身上,反而忽略了永琋,連伴讀一事她都沒過問過。
永琋想了想道:“兒子覺得,尚可。只是兒子不太明白,福隆安是傅恒大人的嫡子,皇阿瑪怎么會讓他做兒子的伴讀”
自打永琋進了上書房,柳清菡便把博吉利做他伴讀的好處仔細的講給他聽了,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永琋看不透福隆安做他伴讀的真正原因,所以才會問柳清菡。
柳清菡摸了摸永琋的臉:“你既然知道福隆安是傅恒的嫡子,那你自然也知道,傅恒是孝賢皇后的親弟弟了”
永琋嗓音略有些稚嫩,可說的話卻格外成熟:“是,可是這么一來,皇阿瑪豈不是讓整個富察氏都站在兒子身后了”
入了上書房,他才發現,他們兄弟身邊伴讀的重要性,只四哥和五哥對自己伴讀的看重就可窺見一二。
柳清菡嘆道:“哪里是你想的這樣現在的福隆安,僅僅只是福隆安,若要富察氏站在你身后,要么福隆安將來可以做富察家的主,要么你自身的價值,足以打動傅恒。你要知道,傅恒不只是只有福隆安一個嫡子。”
去年,傅恒的嫡福晉又給傅恒誕下了一個嫡子,據說是叫福康安。而傅恒之所以愿意福隆安做永琋的伴讀,也是因為福隆安不再是他唯一的嫡子,就算這次下注失敗,福康安一樣可以繼承富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