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安散去,柳清菡與純貴妃率先出了翊坤宮,踏出翊坤宮的門檻兒時,柳清菡朝后望了一眼,扭頭笑對著純貴妃:“姐姐今兒的故事講得好極了,想必皇后娘娘很是喜歡,沒瞧見皇后娘娘久久都不能回神么”
她也著實沒想到,純貴妃竟然如此不管不顧,就這么硬是和皇后杠上了。
純貴妃自嘲的笑了:“本宮倒寧愿這個故事一點兒都不好,這樣本宮昨兒個也不至于睡不著了。”
看清楚了那張紙上寫的內容,知道了自己是如何被皇后當成傻子一般忽悠時,她要是還能睡的著,那得多沒心沒肺。
思緒剛落,純貴妃瞟了柳清菡一眼:“不過話說回來,既然本宮講得好,那怎么不見妹妹有多喜歡”
她講的故事,嬪妃們多多少少都露出了好奇和探討,唯獨淑貴妃神色淡淡,除了問她的那個問題,仿佛沒在她心中激起多大的水花似得。
說話間,方才還略有些陰沉的天,頓時飄起了小雪,一枚雪花落在地上就化作了水滴不見蹤影。
柳清菡攏了攏身上的狐貍毛大氅,憂愁的嘆了聲:“姐姐不知道,我這身子近來重了不少,每日夜里都睡不好,白日恨不得多睡一會兒,又哪里會對這種勾心斗角的故事感興趣呢,心思重可是不利于養胎的。有琢磨這東西的功夫還不如多睡一會兒,養好身子,這樣對腹中的龍胎也是有好處的。”
微微的風吹動了純貴妃大氅的邊角,仿佛夏日里艷麗的蝴蝶,輕輕飛舞,純貴妃勾了勾涂了艷麗唇脂的嘴角:“還是妹妹看的明白,只有自己和孩子好了,那才是真的好。”
只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因為她的虛榮和好勝心,給了皇后可乘之機,令她和永璋的母子關系跌至冰點,以往永璋孝順,幾乎每三日都會來咸福宮給她請安,可自從她逼著永璋打了黃氏的第一個孩子,又逼著永璋給博爾濟吉特氏身為嫡福晉的體面后,永璋就極少再往咸福宮去,就是偶爾去了,也坐不了一刻鐘就走。
現在,永璋更是被皇上關在府里,就連昨日太后過六十大壽,皇上都不曾開口把永璋放出來。
柳清菡見純貴妃再次陷入沉思,故意清咳了兩聲,把純貴妃的心思拉回來后,狀似好奇道:“對了,昨兒個姐姐拿走的那張紙上,可是寫了什么東西我瞧著姐姐的面色不大好。”
純貴妃臉色微變,很快就遮掩了過去,換成了一副氣憤的神色:“哪里有什么東西,都是些不堪入目的話,不提也罷。”
說罷,純貴妃擺了擺手,仰頭看了眼天上下的飄飄揚揚的雪花,抬手撫鬢行了平禮:“時候不早了,妹妹身子重,還是早些回去為好,不然待會兒路面濕滑,可是不大好走的。”
回了永壽宮,柳清菡躺在炕上,把手肘抵在炕桌上,用手支著腦袋,唇邊輕笑不止。
紫羅仔細的伺候完她,見柳清菡高興,她不免也有了幾分笑意:“您今兒個心情很好”
“自然。”柳清菡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手里的紅桔,笑道:“只要皇后不痛快了,本宮就高興。”
不過皇后臉色雖然不好,但純貴妃做的這么點兒,也只是能讓皇后心虛個幾天,至于能不能起什么旁的作用,她瞧著怕是不易。
紫羅捂著嘴笑:“您這話可是大不敬了,不過只要您高興,奴婢就高興。只是娘娘,純貴妃若是對上皇后,怕是絲毫勝算都沒有,奴婢不信純貴妃不知道,可她既然知道,今日又為何這般挑釁皇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