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二所,八阿哥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講給四阿哥聽,四阿哥頓時皺眉:“這消息,你是打哪兒聽來的”“四哥,我不傻,肯定是知道有人故意想讓我聽到的,可是背后那人雖然沒安好心,但這消息,也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若是真的,那皇后就是害死額娘的兇手。”
八阿哥說這話時,拳頭緊握,眼眶周圍泛著紅,明顯是極力的壓制住自己情緒的。
四阿哥聽了八阿哥的話,許久沒有說話,八阿哥忍不住抱住四阿哥的胳膊晃了晃:“四哥,你說話啊”
他自從知道了這個消息后,沒一日是睡過安穩覺的。
四阿哥緊緊的抿了抿唇,直到把唇瓣抿的泛白,才道:“咱們沒有證據。”
因為沒有證據,所以不能輕舉妄動。
八阿哥聞言,松開抱著四阿哥手臂的手,失望的望著四阿哥搖頭:“額娘在世時,對你比對我好了不知多少,如今額娘被人害死,你竟然連想要替額娘報仇的念頭都沒有,四哥,我對你太失望了。”
四阿哥雙手握緊八阿哥的肩膀,與他對視,目光堅定:“八弟,你不能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若是這件事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是皇后做的,我自然會為額娘報仇,可咱們沒有,所以咱們也有可能是冤枉了皇后的。”
哪怕死的那個人是他額娘,但他依然有心中的堅持。
“這件事,我會讓人去調查的,在有結果之前,八弟你要記得,不許輕舉妄動。”
八阿哥冷笑:“四哥,我原先以為,你分辨是非,做事理智,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哥哥,可現在,我才徹底明白,你那根本就不是理智,而是冷血。”
他打掉四阿哥的手,起身出了書房:“時候不早了,四哥該出宮了。”
三月,暖春時節,嬪妃和奴才們都脫下了厚厚的冬裝,打扮的輕薄飄逸,格外亮眼,就連皇帝,往后宮去的次數也不自覺的增加了。
這日是十五,闔宮要給皇后請安后,再由皇后帶著去慈寧宮給太后請安。只是不湊巧的是,昨夜十二阿哥著了風寒,皇后一大早就著急忙慌的去了阿哥所,給太后請安一事,就由柳清菡和純貴妃帶領。
兩人一左一右的坐在太后兩側,妙語如珠的哄得太后眉開眼笑。
太后今年也六十好幾,馬上就七十了,可精神氣兒卻好的出奇,看著紅光滿面的,真論起來,跟皇后臉上憔悴的神情比起來,除了多了一些皺紋,也沒什么比不過皇后的。
柳清菡口中說著笑,余光不停的打量太后,她記得,太后也挺能活的。要是皇帝沒了之后,太后還在,那她頭上豈不是還要有人壓著可太后這幾年對她雖不算掏心掏肺,但論起后宮誰最在太后跟前得臉,定然是她無疑,她要是真這么做了,那不是沒良心
可良心這玩意兒,她恐怕早就沒了。
罷了,一個一個來吧,眼下,還是要先解決皇后才是。
太后笑過后,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然后道:“純貴妃,永瑢可回宮了”
純貴妃忙道:“回太后,慎郡王府還有一些瑣事需要永瑢處理,所以不曾回宮。”
二月底,慎郡王久病不愈,最終病逝,六阿哥作為慎郡王的嗣子,為慎郡王操辦喪儀,守靈等等,一樣不落,自然沒那么快回宮。
太后輕輕頷首:“哀家記得,永瑢也十五歲了,本是該到了指婚的年紀,可慎郡王一走,永瑢合該為慎郡王守孝三年,如此一來,永瑢底下到了年紀的弟弟,也難以指婚了。”
六阿哥以下,就只有八阿哥和九阿哥,但嘉妃也才去世,自然也不著急成親,所以她說這話的初衷,肯定是為了九阿哥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