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貴妃回去后,把在永壽宮和柳清菡的對話又琢磨了許久,直到天快黑時,才招手把春桃叫到身旁,低聲吩咐:“你去嘉妃臥床多年的真正原因四阿哥八阿哥”
春桃點頭應下,轉身出去馬不停蹄的去辦這件事。
沒過幾日,關于嘉妃生前身體衰敗的原因就傳到了八阿哥的耳朵里,可不知為何,八阿哥卻聽成了嘉妃之死,是皇后一手促就的。
這幾年來,八阿哥再也不似當初那般行事沖動,聽聞此事后,沒有鬧出什么動靜,反而把這件事壓在了心底,找了個合適的時機,把四阿哥請到了他的住所里,想與四阿哥一同商議。
永琋從東三所出來,正好看見四阿哥和八阿哥兄弟倆進東二所的背影,他蹙了蹙眉心:“四哥不是已經出宮了何時又進來的”
林旺彎著腰,咬著后槽牙,想著怎么回主子的話,不過沒等他出聲,永瑄的聲音就從永琋身后傳來:“當然是八哥讓人去請四哥進宮的啊。”
在上書房讀書時,他坐在八阿哥前面,八阿哥吩咐貼身奴才的事兒被他聽了個清楚。
永瑄打著哈欠,一副困乏的模樣:“八哥最近有些神秘,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永琋轉身,無奈的伸手捏了捏永瑄的臉:“你上課都在睡,怎么下了課,還這么困”
永瑄鼓著臉,拍下了永琋的手時,還不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別捏我臉,會變丑的,再說了,困怎么了額娘說小孩子就應該多睡覺,這樣才長身體。”
他為了能長到九哥那么高,可是費了不少心思好不好
永琋嘴角抽了抽:“你兩三歲時額娘隨口哄你的話,竟然在這會兒被你拿出來當借口和瑾都沒有你能睡,你都不覺得羞愧這次上課睡覺,師傅只是打了你伴讀手板,要是你下次再睡,可就是皇阿瑪打你板子了。”
本朝規矩,皇子阿哥犯錯,挨打的都是身邊的伴讀,這也是伴讀的作用之一。所謂的什么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話,完全不成立。
而且,在師傅讓阿哥背書時,師傅要跪在地上聽,以示臣子奴才對皇室和阿哥的尊敬。
但皇帝又不同了,老子打自己兒子,那不是天經地義的
所以當永瑄一聽永琋抬出了皇帝,立馬就慫的縮了縮脖子,嘟了嘟唇,與和瑾撒嬌時的模樣如出一轍:“知道了。”
有個同樣在上書房讀書的親哥就是這一點不好,時時刻刻盯著你,隨時隨地鞭策你,唉
永琋是了解自己這個弟弟的,除了懶,也沒什么別的毛病了,但依舊不能慣著,得板過來才行,故而,他淡淡一笑:“師傅今日布置了二十張大字,寫完后再寫三十張,叫你身邊的奴才拿過來給我看。”
“啊”永瑄的臉立馬皺成了包子臉,想要說不寫,可對上永琋似笑非笑的神情,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了,只好不情愿的點頭,九哥那和皇阿瑪有五分相似的臉,叫他沒膽子違背,嗚嗚嗚。
在永琋這個兄長的威壓下,永瑄不情不愿的挪動著腳,磨磨蹭蹭的轉身,不想回東四所,他眼珠子轉了轉,突然回身湊在永琋身邊:“九哥,你難道不想知道,四哥和八哥在商議些什么嗎”
永琋嫌棄的把永瑄的頭推開,垂眸看著比自己低了一個頭還要多不少的弟弟,用鼻孔哼了一聲:“和你有關系嗎”
永瑄一噎,到底還是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待看不見永瑄的身影,永琋收起了臉上的表情,平淡的吩咐林旺:“去辦吧。”
林旺“嗻”了一聲,“奴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