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書來去偏殿請了劉太醫過來,在皇帝和太后的注視下,淡定的給八阿哥診脈,只是診到一半兒時,劉太醫面色驟然變了,待仔細確定后,他對皇帝拱了拱手:“皇上,這”
皇后不等皇帝開口,搶先道:“有話但說無妨。”
她話說的急,柳清菡覺得有些奇怪,目光剛放在皇后身上,皇后便有所察覺,忙收斂了幾分。
劉太醫在得到皇帝頷首示意后,恭謹道:“回皇上,太后,奴才給八阿哥診脈時,發現八阿哥體內有迷情香。”
話落,皇帝臉色黑的堪比墨汁:“你斷仔細了”
劉太醫擦了擦頭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奴才確定。”
這會兒劉太醫的心里可謂是叫苦不迭,伺候皇上也就罷了,怎么這一涉及到后宮陰私,他就恰好當值
八阿哥一聽,頓時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膝行到皇帝跟前,抱住皇帝的腿哭道:“皇阿瑪,求您為兒臣做主。”
皇帝沒有搭理八阿哥,卻也沒有一腳把八阿哥踢開,只繼續問劉太醫:“那這迷情香,可會對八阿哥的身體造成什么影響”
劉太醫搖頭:“并不會,迷情香原本的作用只是催情,且只對男子有用,但這味香又會比旁的催情藥物多了一個弊端,便是中藥后,有一段時間會失去理智,忘記自己做過什么,旁的倒是也沒什么了。”
皇帝這才松了一口氣,嫌棄的瞥了八阿哥一眼,八阿哥下意識的松開自己的手。
穎妃這時插話道:“原來如此,本宮怎么說八阿哥的樣子看起來就不對,原來是中了藥的緣故,只不過那等骯臟的藥物,又是怎么進的后宮,八阿哥又是怎么中的藥呢總不能平白無故的就做出這等失控之事,再說了,八阿哥也不是那樣心急的人。”
劉太醫訕訕的應道:“穎妃娘娘說的極是。”
他只是一個太醫,該做的已經做了,至于查案一事,還是交給旁人吧。
柳清菡跟著點頭:“皇上,誠如穎妃所說,當務之急,還是要盡快查出迷情香的來源,否則這次若是輕易放過,臣妾怕不僅會放縱了幕后之人的膽量,更是會有人再因此受害。”
當然,她最怕的還是有人要算計到永琋身上,明著來不怕,若是對永琋用了迷情香,她也不能百分百的保證,永琋一定不會像八阿哥這樣。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不知為何,太后竟然有了不好的預感,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應該到此為止了,所以她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柳清菡的提議:“不可,此事乃是皇室家丑,怎可到處宣揚一旦徹查,哪怕永璇是受害人,可他在嘉妃孝期期間強迫秀女也是事實,傳了出去,永璇也不能獨善其身。依哀家的意思,此事就此作罷,至于鈕祜祿氏”
太后望了皇帝一眼,沉聲道:“既與永璇有了肌膚之親,不如皇帝就下旨,將她賜給永璇做個側福晉,皇帝覺得如何”
原本她是打算同皇帝商議,把鈕鈷祿氏指給永琋當側福晉的,可出了眼下這檔子事兒,除了嫁給永璇,也沒旁的選擇了,除非鈕祜祿氏愿意剃度出家,常伴青燈。
皇帝摸索著扳指,對于太后的提議沉默以對,依他的意思,這個鈕祜祿氏雖然也出自太后母族,但身份低微,不過是太后大哥膝下一個庶出子的女兒,做個格格也是抬舉了,誰知太后一張口就是側福晉,他不愿意答應,又不想在這么多嬪妃面前折了太后面子,索性就沉默著,也足以表明他的態度了。
皇后眼珠子一轉,便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她面帶猶豫道:“皇額娘,臣妾以為,淑貴妃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若是這次就這么輕易的放過去,日后怕是不止八阿哥一人受這迷情香的迫害,所以臣妾贊同淑貴妃的看法。”
這波操作,柳清菡著實納悶兒了一瞬,若此事是出自皇后之手,那么皇后不該贊同她的提議才是,可若是不是那皇后方才的反應,也太不正常了。
因為皇帝的態度,一時間氣氛有些僵持。
最終,皇帝睨了眼八阿哥:“說到底,這事兒你是受害人,你想怎么辦是徹查到底,還是依太后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