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二十三年,五月十八,皇帝給已經出繼的六阿哥永瑢指了參將傅謙之女富察氏為嫡福晉,為八阿哥永璇指了瓜爾佳氏都統的嫡女,至于九阿哥,就是那個章佳氏了。但因六阿哥和八阿哥都在守孝,而九阿哥身為弟弟,也不好越過兄長先成親,故而三人的婚期都定在了三年后。
除此之外,皇帝自己也選了幾個嬪妃,德穆齊塞音察克之女拜爾噶斯氏封了伊貴人,臺吉烏巴什之女霍碩特氏為郭常在,內務府滿洲正白旗禮部尚書德保之女索綽羅氏為瑞常在,塞桑根敦之女博爾濟吉特氏為多貴人,另晉了忻嬪,令嬪為妃。
新人入宮后,皇帝不僅沒有先去新人那里,反而將得他心意的老人都傳召了一遍。
這日,皇帝叫了柳清菡來養心殿侍寢,結果皇帝正要去寢殿時,突然來了幾份加急的奏折,還是有關大小和卓戰事的奏報,耽擱不得,柳清菡便重新穿了衣裳,侍奉在皇帝身側,做起了紅袖添香之事。
皇帝黑沉的眸子緊緊盯著奏折,一目十行的把奏折的主要內容看完后,撫掌道:“好啊,困擾了朕幾年的大小和卓戰亂,終于告一段落了,朕也可以徹底放心了。”
說罷,皇帝提筆在奏折上批復,準其班師回朝。
柳清菡莞爾一笑道:“恭喜皇上。”
雖然皇帝為人很狗,但不得不說,在用人方面,還是比較大膽的,不然傅恒也不會立下赫赫戰功,平息了大小和卓戰亂的兆惠將軍,出身也不過匹夫而已。
皇帝滿意的點頭:“這都是兆惠用兵如神,和傅恒有的一拼,此番兆惠班師回朝,朕可是要好好兒同他論一論用兵之道。”
柳清菡心中撇嘴,面上驚奇道:“皇上也懂得用兵么”
瞧著柳清菡眼中的崇拜,皇帝笑了兩聲:“自然,不然你以為,朕從小去上書房讀的書都是白讀的么就是現在,閑暇時,朕偶爾也會看一些兵書,雖然用不著朕帶兵打仗,但多讀一些書,在朝堂上才能游刃有余,才能說的那些大臣啞口無言。”
想當年他初登基之時,皇權不穩,做任何決定都要輔政大臣的同意,一旦他們不滿自己的決定,就會引經據典的反駁他,常常把他說的怒火中燒。
自那以后,他就養成了讀書的習慣,各種書籍都有涉獵,甚至測兇吉的書,他也看過,為的就是當他坐在龍椅上時,能夠侃侃而談,而不是當個啞巴,那樣憋屈的滋味兒,他嘗過一次就夠了。
一說起自己的抱負,皇帝就有些憋不住,絮絮叨叨起來:“當年皇阿瑪勵精圖治,任賢革新,僅在位十三年,就創下了豐功偉績,朕身為皇阿瑪的兒子,自然要青出于藍,好在這么多年過去了,朕終究是沒有辜負皇阿瑪臨終前對朕的期望。”
柳清菡微微低著頭,也不插話,等著皇帝自己說夠了,又幽幽的嘆了口氣后,才抬頭看著柳清菡:“你也見過章佳氏了,可知朕沒說錯吧”
“皇上的眼光自然是極好的,只是”
柳清菡夸了皇帝一句,并不違心,男人選女人和替自己兒子選福晉的標準是不一樣的,皇帝今年選的幾個嬪妃,個個鮮嫩就不說了,相貌風格也是各異,而給自己兒子選的福晉,長相都不那么出眾,反而是規矩禮儀極好。
難道皇帝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被美色所迷惑
若是皇帝知道柳清菡心中想法,定會嗤之以鼻,皇帝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娶妻娶賢,納妾納色,男人么,喜歡美色很正常,但妻子還是賢惠一些比較好。
皇帝挑眉:“怎么了”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只是臣妾那日召見章佳氏時,和瑾也在,但和瑾的性子您也知道,她從小就被臣妾寵壞了,只見了章佳氏一面,就說人家長得不好看,給了章佳氏好大一個沒臉,事后臣妾也安撫了章佳氏,可到底是和瑾口無遮攔了些,故而臣妾便罰了和瑾抄寫禮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