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搖曳,御帳內非一般的靜,靜到吳書來心慌的以為,淑貴妃就要這么失寵了的時候,皇帝突然開口了:“你是說,永瑄墜馬一事”
能讓淑貴妃這般義憤填膺,甚至沒了往日冷靜,除了事關永瑄,他也想不出什么旁的了。
柳清菡點頭:“皇上圣明。臣妾因為擔憂永瑄,白日里特意問了永瑄墜馬的原因,卻不想這一問,竟問出了許多東西來,不知皇上可愿一聽”
說來也是搞笑,皇后的兒子死了,皇后以為是她干的,要死要活的想掐死她,而永瑄一墜馬,她就立馬指證皇后,把謀害皇嗣的罪名如法炮制的還給了皇后。
這么一來一往,看起來竟像是她在蓄意報復皇后一般,也不知皇帝心里有沒有這樣想過。
皇帝摩挲著自己的扳指,微微頷首,吩咐吳書來:“吳書來,你去傳皇后過來,這件事既然與皇后有關,那她也來一起聽一聽罷。”
“嗻,奴才這就去。”
吳書來忙從地上爬了起來,麻溜的找人進來收拾地上的污漬和碎片,自己親自去了皇后那里請人。
皇后今兒個瞧見永瑄躺在床上凄慘的模樣,回去后心情大好,連著賞了靜心好幾樣首飾,不停的夸靜心事兒辦的漂亮。
靜心捧著華麗的首飾,心中總是不安,因為她好像覺得,收買馬夫的事兒做的太過簡單了,她之前為了替皇后辦事,不是沒有想過收買永壽宮的人,只可惜永壽宮的人忠心不二,銀子照樣收,多余的話是從不肯多說一句,更別提替翊坤宮做事了。
可這次,那馬夫好像也太好說話了。
若是換了以往,靜心必然會把這樣的擔憂講給皇后聽,然而經過上次皇后說的那些讓她心涼的話,靜心思慮再三,還是決定緊守奴婢本分,不該說的不說。
所以面對皇后的賞賜,靜心露出了一抹笑容:“多謝皇后娘娘賞賜,這都是奴婢該做的,當不得您這般厚賞。”
皇后笑道:“既是賞你的,就說明你當得,安心收下,本宮還有一事要你去”辦。
最后一個字尚未說出口,帳篷外突然響起了吳書來的聲音:“啟稟皇后娘娘,皇上傳您到御帳一趟。”
皇后聞言,笑容僵在了臉上,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不悅,她記得,以前吳書來來傳皇帝旨意時,用的可都是一個請字,如今卻是傳字。
要知道,一字之差,相隔萬里。請和傳,從吳書來口中說出,恰恰代表了皇帝的態度。
至少此時,皇帝的心情該是不好的。
皇后久不說話,靜心低聲喊了一聲,喚回了皇后的思緒:“娘娘,吳總管還在等著呢。”
皇后穩了穩心神,搭著靜心的手起身,守門的奴才適時的掀開帳篷簾子,皇后主仆的身影就出現在吳書來眼前:“吳總管,咱們走吧”
不遠處,純貴妃帶著春桃站在自己帳篷外,正好看到皇后一行人往御帳去的身影,純貴妃疑惑道:“天色已晚,皇上怎么這個時候召見皇后總不能是叫皇后去侍寢的吧本宮也沒聽說皇上今兒個有翻綠頭牌。”
最后的兩句話,奚笑的意味極其明顯。
春桃想了想:“娘娘,奴婢覺得,許是要出什么大事了,您忘了,咱們剛剛去淑貴妃的帳篷時,淑貴妃也不在。”
經過春桃的提醒,純貴妃這才把這兩件事聯系起來,她遲疑道:“你是說,淑貴妃和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