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菡呶了呶嘴:“皇上快趁熱喝吧,若是涼了功效就大打折扣了。”
皇帝不緊不慢的端起雪梨湯,湯勺在碗中攪拌了兩下,然后舀出一勺放在唇邊吹了吹,稍稍舉高了胳膊喂到柳清菡唇邊。
柳清菡垂眸盯著湯勺片刻,毫不遲疑的張口吃下。
宮里傳言,說皇貴妃深受圣寵,皇帝即使在病中休養,不見旁人,但也絕不會不見皇貴妃,且能在這個時候往養心殿送吃食的,也只有皇貴妃,也只有皇貴妃送的東西,皇上全然信任,壓根兒不會讓人檢查。
可他們卻不知道,皇帝的疑心根本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皇帝吃她的東西,不曾命人試毒,不過是因為在吃之前,試毒的人變成了她罷了。
然而這一切落在吳書來和養心殿伺候的奴才眼中,便是皇帝對她無上的寵愛,獨一份的。
皇帝含笑的吃了一口,笑贊道:“果然,經過愛妃品嘗過的梨湯,味道更好。”
柳清菡手中微微使勁兒,嗔道:“皇上盡會哄人。”
一碗梨湯,皇帝只半刻鐘不到就用了個干凈。
這梨湯是有些效果的,最起碼皇帝喝完后,方才還有些微癢的嗓子溫潤了許多,也不那么想咳了。
奴才們收拾了桌案,皇帝伸手摟著柳清菡纖細的腰肢,把她摟在懷里,輕嗅著她身上清新淡雅的馨香,神色略有些陶醉:“朕聽說,這些日子的梨湯都是愛妃親自下廚燉的”
腰間的大手隔著衣料摸索著她的腰身,透著一股灼熱的溫度,她雙手環著皇帝的脖頸,似從前般嬌笑道:“皇上知道了,可是準備賞臣妾些什么”
皇帝一個用力,便將人摁做在自己的大腿上,另一只手挑起柳清菡的下顎,垂首下去對著她高挺的鼻尖兒:“愛妃想要什么賞賜嗯”
柳清菡皺了皺鼻子,裝模作樣的思考了一會兒,剛要張口,唇瓣上突然一痛,她轉過眼眸,就瞧見皇帝的臉突然在眼前放大,且牙齒不斷的廝磨著她的唇。
好一會兒,皇帝方滿足的放開:“說罷。”
柳清菡極力忍住心中突然升起的一股怒氣,言笑晏晏:“臣妾還真有一事想求皇上呢。”
皇帝撫摸著她下顎的手一頓,他本是隨口一說罷了。回過神后,皇帝笑道:“哦說來聽聽。”
柳清菡自是能感受到皇帝的異樣,但她卻恍然未覺,依舊笑的動人。
她把皇帝的手握在手中,輕故作姿態的輕哼:“還不是永琋的事兒。”
“永琋”皇帝驚訝:“永琋怎么了”
這些日子也沒聽說阿哥所和上書房有什么異常啊。
柳清菡嗔了皇帝一眼,眼波如絲:“皇上還好意思說,您同臣妾說實話,您是不是壓根兒就沒把永琋放在心上”
皇帝有些摸不著頭腦,但見柳清菡面上并無緊張之色,也知不是什么大事,便道:“這話從何說起你有話直說便是,不許在朕面前繞彎子。”
話都說到了這兒,柳清菡也不欲繞彎子,直接道:“皇上可還記得,永琋今年都十八了,早就到了該成家的年紀了。”
前幾年選秀,皇帝給六,八,九三位阿哥都賜了婚,可六阿哥和八阿哥分別要為慎親王和嘉妃守孝,永琋又不便越過兩位兄長先行成親,故而一拖再拖,就拖到了如今。
柳清菡起先覺得,永琋年紀不大,晚些成親也好,可眼下時機正是時候,只有成了親,永琋才能名正言順的進入朝堂辦差,經營自己的勢力。
雖然這幾年,永琋私底下和福隆安還有博吉利小動作做的不少,但到底只是小打小鬧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