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人間芳菲盡,御花園里百花齊放,引得蜜蜂爭相采蜜,嬪妃們出來走動的也頻繁了許多。
因為柳清菡在皇帝那里提了阿哥們成親一事,所以自那日起,宮里的奴才們就開始忙碌了起來,不僅各處要打掃,還要忙著處理各種瑣事。
而柳清菡身為皇貴妃,她也是不能清閑的,但是為了能讓自己松快一點兒,索性便拉了純貴妃充壯丁。
純貴妃盯著手里冊子上的一應章程,睨了柳清菡一眼:“妹妹慣是個會偷懶的。”
柳清菡笑了笑,微微挑眉:“我以為,姐姐會愿意親自替六阿哥操辦成親事宜呢,如此看來,卻是我想岔了”
雖然六阿哥出繼了,但皇帝依舊把六阿哥養在宮里,除了名分外,一切都是照舊的。
純貴妃一噎,嘟囔道:“皇貴妃娘娘,算臣妾怕了您了行不真是一點兒便宜都不讓臣妾占。”
她本就對永瑢心存愧疚,如今能親自操辦他的婚事,她求之不得,方才的話也不過嘴上說說而已。
柳清菡瞟了一眼純貴妃手中的冊子:“姐姐若是覺得哪里不妥,盡管同我說,六阿哥到底是皇上的兒子,排場無論如何也不能弱了去。”
純貴妃心中一暖:“知道妹妹大方,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說完,她便不再說話,專注低頭一一把章程看過,時不時的提筆修改一兩處覺得不妥的地方。
待得純貴妃看完,日頭已經西斜,窗外的落日余暉渲染了大半的天空。
她動了動脖子,把桌子上微涼的茶水端起來喝了一口,正準備開口告辭,突然間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神神秘秘的湊在柳清菡耳邊,悄聲說:“我聽說,前朝有大臣上了折子,請求皇上冊立儲君,這事兒是不是真的”
說這話時,純貴妃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柳清菡瞧。
柳清菡驚訝道:“姐姐這是打哪兒聽來的話”
柳清菡眉心輕折:“奴才們嘴碎罷了,姐姐怎么也信了況且立儲一事乃是國之根本,皇上又怎么會同我說起,姐姐實在是高看我了。”
也不知純貴妃信是沒信,她點了點頭,又提醒道:“那妹妹可是要好好兒敲打那些奴才了,若是這等話傳到皇上耳中,妹妹少不得要受牽連的。”
“多謝姐姐提醒。”
純貴妃走后,柳清菡立即吩咐道:“紫羅,叫雙福去查,后宮中立儲的傳言是哪個不要命的傳出來的,一旦查出來,立即送去慎刑司。”
就像純貴妃說的那樣,若是皇帝知道了這件事,頭一個遭殃的就是她,說不準更是會懷疑到她頭上去。
紫羅也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片刻不敢耽擱,轉身出去尋了雙福。
夜幕降臨,柳清菡沐浴出來,披著濕漉漉的頭發躺在軟榻上,立馬就有宮女拿了干巾帛過來替她擦發,一點一點,極為仔細的吸干發絲上的水分。
她半仰著頭,舒服的輕哼一聲,紫羅便進來了:“娘娘,皇上今兒個翻了令妃的牌子。”
這消息還是晚膳后柳清菡特意讓紫羅去打聽的。
聞言,柳清菡揮了揮手,示意給她擦頭發的宮女退下,紫羅忙接過了巾帛繼續替柳清菡擦拭。
清透的聲音絲絲入耳,霎是好聽:“令妃啊,是她也好,本宮記得這個月令妃已經是第六次侍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