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又怒又氣,當即揮起拳頭就要往永琋臉上招呼。偏永琋不躲不閃,淡定至極的看著八阿哥的眼睛。
就在八阿哥的拳頭要落在永琋臉上時,他的拳頭驟然被人給握住了“八弟,鬧夠了嗎”
永琋略略側頭看了一眼,是四阿哥。
到底是自己的親哥,八阿哥哪怕再是不愿,也不得不給四阿哥面子,不甘不愿的放下了拳頭。
四阿哥上前一步,將八阿哥擋在自己身后,朝著永琋溫和而不失禮的笑了笑“還未恭喜九弟喜封郡王,今日之事是八弟過于沖動,回去之后我自會教訓,還望九弟不要放在心上。”
一開始八阿哥對永琋無禮時,他不是沒想過阻止,只是后來又想,若是他當真阻止了,想必他們兄弟也要反目了,索性就站在一旁觀望,卻沒想到八阿哥竟然會動手,他這才站出來阻止。
永琋頷首“這是自然,咱們都是親兄弟,吵架拌嘴是常有的事兒,弟弟還不至于這么小心眼兒。”
四阿哥放下了心“九弟心胸寬廣,如此,我府上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四阿哥強拉硬拽的把八阿哥給拽走了。
五阿哥拍了拍永琋的肩膀,在他耳邊道“九弟還真是威風,封王的旨意剛下,就一口一個本王,也不知傳到皇阿瑪耳朵里,會不會叫皇阿瑪覺得九弟你得意忘形呢”
永琋冷著臉把五阿哥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給拂下去“五哥還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兒吧,想來五哥還不知道,昨兒本王經過東大街時,偶然遇上了一樁趣事兒,一八旗子弟在東大街上一擲千金,只為了斗雞,結果他買的那只雞輸了,自己卻又反悔,不愿出這一千兩銀子,甚至口出狂言,說什么他是皇親國戚,他姐姐嫁給了皇上的兒子,出于好奇,本王特意讓林旺去查了此人姓什么,不知五哥可有興致猜一猜”
此事原本只是紈绔子弟的荒唐行徑,算不得什么,可他荒唐歸荒唐,打著皇室的旗號就不行,行為有失,若是被言官彈劾,五阿哥少不得也要落得個治家不嚴的名聲。
見五阿哥不說話,永琋輕笑了兩聲,好心告知“那人姓,西林覺羅。”
西林覺羅氏,正是五阿哥嫡福晉的娘家。
大殿前的鬧劇分毫不差的傳進了皇帝的耳中,皇帝失望的搖頭,他的這些兒子,比起當年他的叔叔們,簡直差遠了。
那時皇阿瑪和八叔十四叔斗的你死我活,而現在,永璋胸無大志,永城不爭不搶,永琪心思浮躁,永璇暴躁易怒,唯有永琋,進退有度,既不過分狠厲,也不會任由人拿捏,只是到底還年輕,缺乏歷練,手段稚嫩了些。
皇帝劇烈的咳嗽了兩聲,胸腔中微弱的疼痛伴隨著咳嗽的輕緩而歸于平靜,仿佛剛剛的疼痛都是錯覺一般。
他往身后的椅子上靠了靠“吳書來,朕記得吉林又新上貢了幾條玄狐皮”
吳書來應道“是,這玄狐皮是早幾日就過來了的,一共有八條,奴才讓人擱到內庫房里了。”
內庫房是皇帝的專屬私庫,里面的所有東西都是皇帝的個人財產。
皇帝指尖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面,半晌,方說“送去內務府,叫繡房的人按照幾位阿哥們的尺寸做了氅衣,到時候和初一的福字一起賞下去。”
吳書來領了吩咐,剛準備出去交代,皇帝就叫住了他“等等,給顯郡王的那件,要用最好的。”
“嗻。”
出了養心殿,李玉不禁和吳書來感慨“師傅,皇上待顯郡王可真上心。”
一件大氅而已,都要給顯郡王最好的,而且聽聽這封號,便可知皇上對顯郡王的滿意。
吳書來抿著唇,白了李玉一眼,把他趕去了內務府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