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是在強自鎮定一般,說完永琋便轉身離開包廂,徒留五阿哥在包廂里笑聲不斷。
踏出如意樓的門口,林旺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又悄悄打量了一眼永琋的臉色,小心翼翼道“爺,您沒事兒吧”
五阿哥的話說的格外難聽,他在門口也聽的清清楚楚的,生怕自家主子爺真的中了五阿哥的陰謀詭計,因為此事和皇上離心。
永琋將雙手背在身后,隱秘一笑“無事。”
他的好五哥不惜用那些陳年往事來刺激他,他又怎么忍心不接招,讓五哥的一片心意白費呢
至于所謂替身之說,他猶記得當年他還年幼時,也曾問過額娘這個問題,而額娘的話,他依舊記得清楚。
額娘說,不管皇阿瑪在對他好時心中念著誰,只要最終得到好處的是他,那就足夠了。
或許,他應該感謝那個他從未謀面的七哥。
林旺松了口氣,剛掛上招牌微笑,頭頂就傳來一聲吩咐“聽說這如意樓的點心味道不錯,你去打包一些帶回宮,也好讓額娘跟和瑾嘗嘗鮮。”
“奴才這就去。”
因為皇帝身體虛弱,故而今年并未舟車勞頓的去圓明園避暑,而紫禁城中又酷熱難耐,內務府冰庫里存的冰逐漸減少,那些位份低的嬪妃幾乎分不到什么冰,中暑的人大有人在,因此太醫院的解暑藥成了后宮消耗最多的,
七月初的時候,劉太醫來了永壽宮替柳清菡請平安脈,自當年皇帝指派劉太醫為柳清菡保胎后,請平安脈的太醫也自然而然的換成了劉太醫,這么多年下來,兩人也都是老相識了。
劉太醫請完了脈,略微回稟了一下柳清菡身子無恙的話,便有些欲言又止。
柳清菡會意,瞟了紫羅一眼,紫羅忙帶著殿里伺候的奴才退出殿外。
“太醫坐吧,有什么話直說便是。”
劉太醫道了謝,坐在不遠處的繡凳上,盡管殿內涼爽至極,他還是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艱難道“奴才要說的,與皇上有關。”
柳清菡瞬間坐直了身子,問“皇上怎么了”
皇帝自吐血醒來后,除了氣色不好,她瞧著旁的也沒什么問題啊,甚至連偶爾會出現的胸悶氣短的次數也減少了很多,她還在懷疑是不是皇帝的身體對那黃色杜鵑花的根莖精華免疫了呢。
劉太醫的胡子抖了抖,嘴唇也干澀的不行“回皇貴妃娘娘,皇上近來,在服用生脈飲。”
“生脈飲”柳清菡擰眉,“有何功效”
若是對皇帝身體有益,想來劉太醫必定不會是這么心驚的表情。
劉太醫解釋道“娘娘,生脈飲是早年太醫院研制出來的養生進補湯藥,其中包含了人參,麥冬,竹葉,生地,白芍等藥。”
“旁的藥本宮卻是不懂,唯獨這人參,不是大補之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