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早就看和敬公主不順眼了,現在娘娘要收拾她,再好不過。
柳清菡撫了撫眉眼:“孩子呢”
“皇上看過九阿哥后,就被乳母抱去喂奶了,如今怕是還在睡著。”
“這樣啊,”柳清菡對著紫羅耳語一番,然后柔和一笑:“記得,叫乳母放機靈點。然后派人去請皇上吧。”
他閨女想要演戲,皇帝一個當爹的不看著,那怎么能行
一炷香后,正殿里驟然響起了勸誡聲:“娘娘不可,您才生產,怎么能下地呢”
“你們別勸本宮,和敬公主在外面跪著,你們竟然才告訴本宮不行,本宮要親自去看看。”
“太醫說您見不得風的,還是別了,奴婢們會把公主勸回去的”
里面的聲音漸漸變大,和敬跪在外面,唇角勾起,瞧,柔妃果然慌了。只是她又等了一刻鐘,也不見柔妃出來,而她的膝蓋卻有些輕微的刺痛,和敬公主的眉毛瞬間又皺了起來。
正當她快耐不住性子的時候,柔妃終于從里面出來了,她披著一件厚厚的斗篷,身體看著無力極了,臉色又極為蒼白,在宮女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到她身邊:“公主,你趕快起來,本宮不過是你的庶母,哪里有叫你跪本宮的道理”
柳清菡這副模樣還真不是裝的,她疼的心里齜牙咧嘴的,很好,她和和敬公主的賬,又多了一筆。
和敬公主如是道:“柔娘娘,您就叫和敬跪著吧,和敬魯莽,沖撞了您,以至于叫您早產,是和敬對不住您,和敬該跪著的。”
如果忽略她眼中的傲氣和不屑,柳清菡怕是真的會相信和敬是真心實意來賠罪的。
永壽宮就在翊坤宮隔壁,永壽宮的這出鬧劇,嫻貴妃足不出戶就知曉的一清二楚,她站在庭院里,聽著永壽宮的熱鬧,嗤之以鼻:“真不知皇后從前是怎么教導女兒的,說她蠢,都是抬舉她了。”
明知自己捅了窟窿,不說自己縮在長春宮不出來,還生怕柔妃把她忘到腦后,特意來永壽宮再折騰幺蛾子,也是后宮第一人了。
靜心雖未說什么,但眼中也是對和敬公主的不屑:“那您可要去永壽宮瞧瞧”
嫻貴妃搖了搖頭:“哪里用得著本宮,只柔妃一個,就有的和敬受的,再說了,柔妃可不是省油的燈,你且看著吧。”
話落,她繼續支著耳朵聽著隔壁的動靜。
皇帝剛從慈寧宮出來,正在來永壽宮的路上,就聽永壽宮的奴才來報,說和敬來永壽宮賠罪,他便立刻叫人抬了肩攆往永壽宮來,甫一進門,就瞧見柔妃被宮女扶著,身子單薄的在風中哀求:“公主,您回去吧,我原諒您了,真的。”
和敬公主背對著永壽宮的大門,她一聽見柳清菡說出這句話,當即就笑了,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站起來:“本公主就知道,柔娘娘善解人意,那與皇阿瑪說情一事,就有勞柔娘娘了。”
柳清菡余光瞥見皇帝的身影,眼底笑意一閃而過,身子陡然一陣無力,膝蓋就軟了下去,看著就像是她在給和敬公主下跪一樣。
皇帝臉色黑的不成樣子,他大步跨上前,有力的臂膀攬起柳清菡,將她摟在自己懷里,怒氣十足的質問奴才:“你們都是怎么伺候的,不知道柔妃才生產完,見不得風”
奴才們跪了一地,紫羅哭著道:“皇上容稟,不是奴婢們不勸,是奴婢們實在勸不住啊,公主跪在外面來給娘娘賠罪,娘娘心下驚駭之余,硬是撐著身子出來見公主,生怕哪里怠慢了公主”
“賠罪”皇帝嘲諷道:“和敬,你這是賠罪的樣子嗎依朕看,你不過是欺柔妃性子軟,才無所顧忌,在永壽宮仗著你嫡公主的身份耀武揚威。”
和敬公主對上皇帝黑如鍋底的臉,張了張嘴,卻什么也說不出來,剛剛的威風絲毫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