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的種子一旦扎下根很多事情便有跡可循,以前某些不明白的地方也豁然開朗。
比如五阿哥曾經說的純白披風,她就打聽出云柔有一件。
在蒙古的時候五阿哥常常跟他懷念,說喜歡看她穿白披風,站在城樓上居高臨下像是神女。
她曾打聽出,皇上親征蒙古那年,云柔去送行,穿的也是白披風。湊巧她站在城樓。而自己因為要給五阿哥一個驚喜女扮男裝藏在她阿瑪的隨從里。
再比如,五阿哥喜歡吃羊肉,口味重。
她自己是清淡口味的,特別羊肉這種味道重的東西。
云柔跟她不同,云柔曾經跟著布雅努去過陜西,那邊的人味道就重。
更不能讓她接受的還是五阿哥說的,他最悸動的是小時候她身穿白狐裘在雪地里救人的場景。一身白狐裘如同仙女下凡,端的是悲天憫人。
只有云宛知道,她小時候從未做過這種事,
侍郎府從不過問她們的生活,阿瑪、額娘雖然疼她,更疼愛的還是兒子。白狐裘這種貴重物品她也喜歡,但是她求了很多次,額娘都舍不得拿錢出來給她買。
她是穿越者,自來高高在上,對所謂的滿洲貴女都看不上,何論去救治那些與乞丐無異的難民冬日里她大門都懶得出,五阿哥說的雪地更不存在。
她為什么討厭云柔,除了長得比自己好看得寵,還有就是對方假仁假義、悲天憫人的樣子。她曾經收買的云柔身邊伺候的大丫頭,不就是對方在雪地里就回來的。
不是她給五阿哥下的咒起了作用,而是五阿哥認錯了人。他把她當成了云柔。
這個事實如同一把刀扎入云宛的心臟,把她扎的鮮血淋漓,疼痛不已。
云宛整個臉極其蒼白。
她成了云柔的替身。
“不,我不許。”高傲如她怎么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什么替身,她只是她。云柔必須死,只有她死了,五阿哥才不會發現真相。
云宛的思想是扭曲的,直到現在她仍舊不覺得這件事是五阿哥的錯,是他認錯人導致的。她把一切都推在不知情的云柔身上。
甚至惡毒的想著要怎么做才能讓對方消失。
不,只是消失不足以平息她心中的憤怒,最好在她消失的同時讓五阿哥厭惡憎恨。
她要讓云柔死都被唾棄著。
云宛想的很好,可事實就是她根本找不到單獨接觸云柔的機會。
后宮規矩多,云柔出入都帶著一群宮女,就算她湊上去,云柔對她愛答不理。倘若她往前走幾步,甚至會有宮女提醒她越界了。
找不到單獨相處的機會,也很難湊到云柔身邊。她縱有千般手段也只能干著急。
云柔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對著柳嬤嬤說道“嬤嬤,打聽出來沒有五阿哥兩口子最近發生了什么事,每天這樣,我都累了。”
云宛就跟在她身上安裝了追蹤器一樣,她出門就會碰到對方。一次兩次可以說偶然,次數多了很難不讓人懷疑。而且云宛每次遇見她都對著她使眼色,暗示她支開宮女,一副有秘密要說的樣子。
別說云柔本就對她有所提防,就算沒有,誰人遇到這事兒不會起疑。就云宛自以為自己很高明。
云柔第一反應就是五阿哥那邊出了什么岔子,導致云宛精神都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