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調查受害者家屬”
穆明初瞪大了眼睛,一愣一愣的有點呆,下意識站起身伸手摸向對面男人的額頭,“不燒啊梁隊哥你今天腦子不好”
“小鐘姐你快來看看”
臭脾氣的梁晉一把拍掉他的手,冷著臉聲音威嚴,“老子再說一遍,受害者家屬”
鐘茵輕咳兩聲,不動聲色的把可憐的穆明初拉到一邊去,站在劍拔弩張的男人身邊,不畏懼他的氣勢,“他只是有些吃驚,別嚇唬他。”
梁晉很記仇,還記得她就給自己一塊糖的事實,大男子主義的不和她一般計較,專注于案情,言簡意賅的說道,“世界上沒有人能做到讓所有人都喜歡。”
“你認為對的事情,在其他人看了不一定是善意。”
穆明初聽的似懂非懂,像是個懵懂的小孩遇到了世紀難題,喃喃道,“警察難道不是為人民做好事的嗎為什么會被人記恨”
“立場不同罷了,”鐘茵拍拍他的手臂,耐心的叮囑著,“好了,服從命令。”
撓撓頭,穆明初乖乖的回到位置。
鐘茵不明顯的舒了口氣,轉過身看著不停摸頭的男人,那個受了委屈的樣子雖然不明顯,但她還能感覺到幽幽的怨念,想了想,掏出一塊糖塞進他手里。
“喏,哄哄你,別難受了。”
“老子才不難受,”梁晉嘴硬的回答著,手依舊誠實的把糖塞進兜里,身體有些頹廢的靠著桌子,煩躁的撓頭,“應該很快就會有排查結果,確定嫌疑人直接抓捕。”
“口是心非不是什么好習慣,梁隊長,”鐘茵淺笑著回答,哄孩子似的又掏出一塊糖拆開,把白白的糖塊塞進他嘴巴里,溫柔的語氣帶著輕哄,“我知道你不開心,你曾經幫助過的受害者家屬可能是報復你而殺人的兇手,這點讓你很難受。”
“雖然這是一個猜想,但依然讓人心里鈍鈍的疼。”
梁晉沒有說話,默認她的意思。
他嘴上說的豁達,心里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只要一想到,拼死拼活讓死者昭雪瞑目,到頭來還要被報復,他就覺得心里窩火又委屈。
但他不會說出來,太不爺們了。
偏偏,小美人就是看出來了。
她在哄他。
嘴巴里甜膩膩的奶香味,似乎更加甜蜜了。
“好了,徐樂樂有新的發現,要不要去看看,”鐘茵沒等他回答,便一把抓住他的手,像是做過無數次似的熟練,“走了。”
法醫室。
徐樂樂已經等待了他們很久很久了,看到期盼的身影,興沖沖的掀開解剖臺上的掩蓋的白布,露出慘敗冰冷的尸體。
木訥呆板的眼鏡因為新發現而亮起來,語速加快,“我發現了一些其他的線索,可能會對你們排查嫌疑人有幫助。”
“在快遞盒子里發現的那根小手指,經過dna對比,確認是死者的,但是我在尸體上發現,手指截斷的創口上,沒有任何的生活反應。”
鐘茵不太懂,蹲下身認真的看著截面,上面的血肉平整光滑,是被什么銳器一次性割下的,沒有拖拽切割的痕跡。
反倒是梁晉,腦袋里閃過隱隱的猜想,“你的意思是,兇手和死者共處一室,在死者死后很長的一段時間后,才割下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