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女尸安安靜靜的仰躺在地板上,蜿蜒的血跡從后腦流到脖頸,把衣衫染紅,在地面上留下一灘血泊。
雙目圓睜,寫滿了驚恐不安,哪怕已經了無生氣,依舊是不肯明目的瞪大了雙眼。
在她的旁邊,小錘子上帶著血,孤零零被隨意丟棄,不遠處,還有一個軟趴趴的抱枕。
“咔嚓,”“咔嚓”。
相機拍照聲接連不斷,警員們在屋子里忙忙碌碌的搜集證據,偶爾會有簡單的交談,整個屋子里死氣沉沉的,氣氛凝重。
墻壁上兩個靈性的血色手印還清晰可見,鐘茵朝著身旁擺擺手,穆明初連忙湊上前細致拍攝。
“玄關處到客廳有幾個腳印,帶著淺淡的灰塵,”關銘不顧形象地趴在地上,手指推了下眼鏡,把小旗子放在旁邊,“兇手入室沒有換拖鞋,直接進入。”
“這里還有一串離開的,看來兇手的目的很明確,殺完人就跑。”
“但是這個腳印看上去有些小,大概三十九碼”
“這個碼數,對于女人來說有點大,男人來說有點小,”穆明初有理有據的回答著,還不忘抬起他的腳,“不過還是個好消息,我們能推測出兇手的身高。”
走在最后的梁晉檢查了下門口的鎖扣,視線緩緩在屋子里打了個轉,最后停留在客廳的尸體上,“門窗沒有被破壞的痕跡,兇手和平進入室內,應該是熟人。”
“家里的財物沒有丟失,可以排除搶劫殺人的可能性,”鐘茵蹲在尸體身邊,帶著手套的手輕輕碰了下死者的臉頰,看著手指上淺淡的顏色,湊到鼻尖嗅了嗅,“死者化了淡妝,是要出門嗎”
“她身上還穿著外出時的衣服,”梁晉隨口問了句,“你在家,也穿的這么職業嗎”
“不對,你穿睡衣。”
腦海中浮現出小美人穿著睡衣似的模樣,雖然嚴嚴實實的哪里都蓋住了,但他就是覺得很有誘惑力。
鐘茵一看他那個表情,用頭發絲想都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瞪了一眼,視線落在死者的衣服上。
小西裝,衣服整潔干凈,確實不像是在家里的穿著。
穆明初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眼珠在眼眶里轉著圈圈,聲音刻意壓低,“銘哥,我怎么覺得,梁隊哥和小鐘姐之間有貓膩呢”
“梁隊哥怎么知道小鐘姐在家穿什么睡衣”
頗為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關銘搖搖頭嘆了口氣,像個操心的老父親,“孩子,難為你現在才看出來,真不容易。”
“你應該很快就要有嫂嫂了,好了,別呆著不干活,把刷子給我。”
“哦”了一聲,穆明初乖乖聽話,繼續投入工作的懷抱。
拎著工具箱的徐樂樂姍姍來遲,已進入案發現場,呆呆的她就徹底跟換了個人似的,按部就班的檢查著尸體,語速加快,“指甲紫紺,口唇青紫,衣物完整。”
“尸斑呈淡紫紅色,集中在背部、臀部以及大腿,死后沒有被改變過位置,典型的窒息性死亡。”
手指扒開尸體的眼皮,使張開的眼鏡更加擴大暴露在視線中,然后觀察著脖頸皮膚,“眼內有明顯的出血點,脖頸處沒有明顯損傷,可以排除扼頸、勒頸引起的窒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