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膜高度渾濁,室僵高度發展,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在九到十二個小時。”
“嗯也就是昨晚的七點到十點左右。”
梁晉認真的聽著她的話,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眼睛瞇起來,手指著死者的鼻子,“你們看,這是什么”
順著他手指的位置看去,徐樂樂拿著鑷子小心翼翼的夾起一根細小的纖維,放在陽光下端詳著。
視線慢悠悠落在旁邊的抱枕上,鐘茵伸出手拽了兩條纖維塞進證物袋里,“應該是這個抱枕的殘留纖維,拿回去做下比對就知道。”
徐樂樂贊同的點頭,視線再次落在尸體上,小小的身軀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把完全僵硬的尸體整個翻了個身,推到旁邊的裝尸袋上,木著一張小臉撩開死者的頭發,觀察著鮮血淋漓的后腦。
旁邊看著的梁晉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擋在瘦小的人面前。
鐘茵的視線被擋住,說不上來是應該甜蜜還是應該說他草木皆兵,從他的手臂處鉆出腦袋,拎起旁邊的小錘子,“兇器是這個。”
“頭部傷口摸上去有骨擦感,我猜測是顱內出血、腦挫傷,”徐樂樂客觀的說道,“傷口位于后枕部,呈鈍形,邊緣憑證,有炎癥反應,是生前傷。”
“傷口形狀看上去和錘子表面溫和,可以確定為致傷工具。”
“死者是先被敲擊后腦,失去抵抗能力后被殺害的。”
“還有一點很可疑,”梁晉突然出聲,話鋒一轉,“死者被發現的時候是仰躺著的,而她的頭部傷口卻在后枕部,這點不奇怪嗎”
“而且,就算是后枕部的創口可以解釋,那為什么血跡流到了死者的脖頸甚至是后背,卻不是滴落在地板上”
血液是垂直滴落,因為地心引力的原因,如果死者真的是躺著被襲擊的,那么血跡確實應該滴在地板上,而不是身上和衣服上。
況且,兇手不可能襲擊了死者后腦,然后又把人翻過來面對面,把人捂死吧
豈不是多此一舉嗎
梁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提示著說道,“別忘了,墻壁上的血手印。”
“那個手印是死者的,”鐘茵打了個響指,腦袋瓜聰明的瞬間理解了其中的彎彎繞繞,“她受傷的時候,是站立的。”
“就在血手印出現的位置,這也能解釋,為什么血液是垂直落下的,而不是滴落在地面上。”
徐樂樂也明白了,眼睛亮起來,“是兇手在死者身后,出其不意使用錘子擊打她的后枕部,沒有一擊致命。”
“而死者因為擊打頭部而產生短暫的昏迷,手下意識摸向流血的后腦,然后因為站立不穩手扶向墻壁,從而留下了血手印”
眾人的目光齊齊落在不遠處的墻壁上,血手印依舊清晰,惟妙惟肖的畫面在腦海里浮現。
死者被襲擊之后,還朝著室內行走,而不是跑去門口呼救
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