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有穿民族服,能從服飾猜是哪個民族,其中阿昌族多,還有白族服飾,能說生硬漢語的是阿昌族青年,穿著對襟黑白藍三色民族服,背著筒帕和一長一短的刀,他放下擔架,小跑著往前沖,到迎來的明顯是女性的游客面前,莊重的彎腰“請您救救我老婆和孩子。”
“不用客氣,我要搶救孕婦,你們按我說的話做就是。”樂韻沒空說閑話,受了青年男子的托付,一邊解背包一邊跑向人群。
青年跟著跑,甚至都來不及跟與女醫生同行的另一位客人打招呼,燕行也不在意,趕緊隨在小蘿莉身側,看看有沒有自己需要幫忙的地方。
跑到擔架旁,樂韻跪蹲下去,將背包摘下來放腳邊,伸手揭開蓋孕婦的毛毯,孕婦穿現代裙式孕婦服,肚子很大,裙子和木板被染紅了一大片,露出在外的一截腿纏著裹腿,十分臃腫。
抬擔架送醫的人看到女人衣服和木板上的血,個個面呈緊張,拘謹的不敢說話。
拿掉毛毯,樂韻小心的將孕婦扶著仰面平躺,之前攔路時已給孕婦粗略掃描,將人再次放平,再給孕婦做了第二次x射線掃描,掃描出來的圖像比第一次看到的更不樂觀。
她知道情況如何,還得走一走醫生檢查必做的流程,幫孕婦摸手脈,摸凸起的肚子,向家屬說診斷“孕婦肚子里的孩子剛足九個月,離預產期還差兩周,意外跌傷,左髖骨也就是左盆骨骨裂,因跌摔,孕婦肚子受撞擊,左側輸卵管撕裂和胎盤撕扯引發子宮大出血,胎兒呼吸不暢引起臍帶纏頸,胎心微弱,孕婦血流不止,這是意外流產先兆,再不及時搶救大人小孩都保不住,我現在要就地給孕婦做剖腹產手術,男人背過身去幫擋一下太陽光,燕帥哥去幫取些清水過來備用。”
向家屬簡單的解釋了需就地手術的決定,伸手揉孕婦的肚子,在幾個地方按壓幾下血位,先做止血處理,孕婦因大出血,血量已流失到極為危險的地步,又得不到血補充,再不制止讓血液流失,很快就會失血過多而死。
“好,我就去。”燕行懂得時間的重要性,沒有半分遲疑,也沒有解背包,飛速跑向他們來的那個方向,之前路過一條澗,那里有水。
少數民族居民中的老中年人大多不會說漢語,但是能聽懂一些,畢竟通電后大多數村民都有電視,看多了,自然也能聽懂部分,因而就算他們不會講,也大致懂得懷孩子的女人很危險,聽說叫他們轉過身,男性們立即站到朝外一側,背朝孕婦。
“我我也轉身嗎”跟在女醫生身邊的男青年,聽到老婆和孩子危險,急得都快站不穩。
“你不用,你在旁邊。”樂韻給孕婦止血,頭都沒抬,拖過背包,拉開拉鏈,從大背包里拿出小背包,又提出裝有管瓶的盒子,將裝有藥汁的管瓶盒子打開,再從小背里往外掏東西,先拿出一件衣服鋪地,把手術工具擺衣服上面,再掏出些瓶瓶罐罐和藥。
拿出裝藥材的小袋子,先取人參片塞孕婦嘴里給她吊命,戴上手套,打開瓶瓶罐罐,取一次性注射器取藥汁配藥。
配制出需要用到的藥物,換副手套,打開手術刀套,再拉高孕婦的裙子,露出高凸的肚子,孕婦的腿水腫得很厲害,也被血水染紅,觸目驚心,連陪同送醫的兩女性都不忍直視。
因有男性在旁,不太方便,樂韻用毛毯蓋住孕婦腿和內褲部位,拿自己的毛巾給孕婦擦拭肚子,再抹消毒藥汁,露天手術最怕感染,一連給孕婦做了四遍消毒工作,檢查確定清毒到位,拿出幾枚銀針扎在孕婦肚子四周,戴上口罩,取手術刀手術。
女醫生一刀劃開孕婦肚子,兩位少數民族婦女不敢看,側過身,卻是握著孕婦的手,無聲的傳達著她們的關心。
男青年沒敢閉眼,努力的抑住緊張與慌亂,焦急的看女醫生用刀子劃開自己老婆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