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滿眼血絲的男子離守夜人越來越近,在離得三四米遠時,他暫停,就著灶火里的火燼的微弱光,觀察守夜人和帳蓬里的人并沒有醒的跡象才再次潛行,一點一點的接近守夜人。
他很小心很小心,離守夜人越來越近,最終在守夜人抬眼望四下一眼又耷拉下腦袋時,滿眼血絲的男人摸到了守夜人依靠的樹后,悄無聲息的摸出一把彎刀匕首,從樹后探出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手捂住守夜人的口鼻,匕首抹向守夜人脖子,給對方一記狠厲的抹喉殺。
那一記橫刀干凈果斷,一刀割斷守夜人喉嚨和大動脈,血水如剛涌出噴泉口的水線飆灑出去,飆出幾米遠。
守夜人的口鼻被捂,連嗚嗚聲都沒發出,四腳抽搐了幾下便無力的癱軟,手里還緊緊的抓著槍,他就那么無聲無息的去見了上帝,相隔不到二米遠的帳蓬內的人毫無知覺。
干掉一個目標,樹后的男子將脖子還在噴血的守夜人輕輕的下放,將人放躺在地面,扳開死者還沒僵硬的手,將槍支取下來,值夜人拿的是支狙擊步槍,他輕微仔細的查看子彈,發現數量還夠,以令人眼花繚亂的手勢檢槍,又檢查消音器性能。
確認沒什么問題,眼珠紅赤的男人再次潛行,換個方位,在能直面帳蓬的方向,將槍口對準帳蓬里的人,決然開槍。
第一聲悶響剛響起,又是第二響第三響。
每一顆子顆以斜下向飛行的方式,以無可抵擋的速度射向帳蓬里躺著睡覺中的一人,子彈是正中人的心臟,那人發出一聲短促的叫聲,有血飛濺。
第一人的血與第二顆子彈幾乎同時落在第二人身上,每二顆子彈仍然正中命心,急驟的慘叫聲僅僅只是短短的瞬間便嘎然而止,中彈的人睜開了眼,卻什么也看不到,胸前傷口不斷冒血。
先后兩聲慘叫也驚醒了另兩人,最邊緣的一個向一邊滾,被夾在中間的人向上仰起,剛向上仰起半身,被一顆帶著冰涼光芒的子彈射中前胸,沒有中要害,他痙攣了一下,就是短短的一瞬間的遲疑,又一顆子彈到達,直中他的心口要害。
第三人倒了下去,與此同時,向一邊打了滾的人臥地開槍,向著帳蓬對著的地方掃射,他在開槍時才隱約看到有人影子滾向了草樹林。
他朝黑影滾去的方向又連開數槍,沒有裝消音器的槍,槍響之音驚破了夜的寂靜,傳出很遠,附近棲息的鳥受驚朝天空亂躥,還有動物的奔跑響動。
剎那的混亂,聲響足以影響到人的判斷,帳蓬里男子一個貓撲跌出帳蓬,朝帳蓬旁的樹林里躲,有樹遮當比在帳蓬里安全。
他剛一個打滾滾到帳旁的雜草藤枝旁,還沒來得及鉆進隱蔽的植被里藏身,黑暗中一顆子彈帶著劃破空氣的“嘶”響而至,當聽到那種熟悉的子彈聲,他來不及打滾或躥跳奔跑,肩頭被擊中,疼痛令他不由的向中槍的肩方向偏了偏,下一刻,有赤灼的東西彈在他的面額上,他先是有血液從額間流淌下來的感覺,然后是灼痛,之后思維斷線。
他的頭向下垂,面還沒撲地,后腦被開了個瓢,白的紅的飆灑,稍稍一瞬后人的臉也著地,頭歪向一邊。
四個睡覺的,一個守夜人,在短短幾分鐘時間相繼一命嗚呼。
滾進樹林里的男子鉆出草叢,手里還端著從敵人手中繳獲的戰利器,探出半個身觀察,確認四個人死得不能再死才站身,一雙眸子中的紅色更濃,像血液一樣的濃厚,充滿了暴戾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