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讓自己走人,燕行回隊里提上私人物品由隊員送往賀家,他心頭隱隱有些暴戾氣,不宜開車,否則說不定被堵車時會失去耐心。
留守的黑九和神十六搶著開車,最后神十六搶到當司機的任務,開著隊長的專座送他,路上歷數某只小蘿莉的“無良”行為以轉移隊長的注意力,平復他隱隱約約流露出的狂暴氣息。
燕行聽說小蘿莉挖蟲草像挖地里的蘿卜一樣容易,一張因久帶人皮面具而蒼白又有倦色的臉上浮上迷人的淺笑,好像那個厲害的人是自己似的,驕傲的打擊隊員“小蘿莉就是那么厲害,連我長這么俊的人都贏不了她,你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掃蕩蟲草,然后在一旁嫉妒暗恨。”
神十六差點把油門當剎車給踩一腳,隊長你一臉嘚瑟的表情是幾個意思還有,長得俊跟挖蟲草多少沒有毛線關系吧
隊長的思維越來越跳脫,神十六覺得自己有點落伍的不好感覺,也只好當沒聽到隊長踩別人捧他自己的不良行為,誰叫隊長現在滿眼血氣呢,就先讓隊長自戀一下吧,反正有個小蘿莉能輕松輾壓隊長。
有個十六神在絮絮叨叨的說小蘿莉的點點滴滴,燕行心中喜悅,暴戾的氣息也沒那么濃郁。
一路走一路說話,不知不覺就到了目的,神十六送隊長進賀三老爺子住的大院,把人送到院門口,見隊長提著只背包行動跟平日差別不大才放心的回駐軍區。
當夜色深沉,滿首都就連熬夜的夜貓子都沒幾只的時刻,樂小同學精神抖擻的守在制藥爐里往爐子里添加藥材,同樣,在遙遠的z省與古竺今名叫印的印國的交界并與緬國相鄰的邊境區的一片密林里,有一個人同樣沒睡,他正睜著眼睛盯著十幾米遠扎著的、經過偽裝的帳蓬。
盯梢著帳蓬的人有一張普通的長國字臉,穿著與樹葉顏色很近的綠色迷彩衣褲,頭發很亂,眼睛布滿血絲,看起來極為疲備,還背著癟癟的綠色背包。
他伏在一顆樹后,借用草和矮樹枝為盾牌遮擋住自己,緊貼著地,讓心跳聲與呼吸被植被們分解變得微小。
遠處的帳蓬是用樹搭成“人”字形,帳蓬上用青色的藤蔓覆蓋,在一側有燒火作灶的地方,帳蓬里睡著四人,都是和衣而躺,懷里還抱著槍支,另一個人站在帳蓬旁的一顆樹底值夜,警慎四周動靜。
帳蓬內外的五人都是東南亞面孔,男性,同樣都是最貼近山嶺植被顏色的橄欖綠衣褲,生火作飯的灶放著一只不銹鋼鍋,燉煮著食物。
夜,越來越濃,到子夜時分,帳蓬里的人有一個起來,換下守了半宿的男人,而時間過了子夜,山林里有霧氣,越來越濕潤。
當葉片上凝結出顆顆露珠時,大概太過于勞累,帳蓬里休息的人發出輕微的打鼾聲,守夜的人也有睏意,倚著樹,頭向下垂,他頭耷拉一下,又抬頭看看,過一會兒又一點一點的點頭,反反復復幾十回,他睏意濃濃,點頭點得越來越頻繁。
藏身于樹后的男士像潛伏的獵豹,時刻監視帳蓬旁值夜的男子,他衣服和頭發都濕了,臉上也是露水,仍一動不動,像石頭一樣堅定。
盯著換值的守夜人,看著對方從清醒到露出睡意朦朧,摸清他點頭的規律,當夜班人越來越垂頭下去與抬起來時間隔越來越長,他悄無聲息的起身,貓著腰,像獅子捕獵時一樣輕手輕腳的摸向值夜的男子。
他行動時很輕很輕,每一步如貓步細微,偶爾弄出一絲絲聲響也像夜鼠躥過或露珠滴落打得草葉搖動,那樣的輕微的聲響很難驚醒守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