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宗澤原本滿含希望,當早上被押解出庭時見到爺爺的樣子,猜著談判失敗,生怕燕行和賀家想盡辦法讓自己也判無期徒刑,嚇得心啊肝啊都在顫。
被押解到法庭的七人在看見賀家人又整整齊齊的坐在旁聽席,沒一個人能保持鎮定,驚恐得瑟瑟發抖。
當天是趙家案庭審的第三天,謀殺案庭審的第二天,已經快到趙家和賈鈴謀殺計劃的核心,因此旁聽人員特別多,基本九成以上是昨天前天的那些旁聽者。
法院考慮到謀殺時間發生在二十多年,有太多的證據或人證記憶等可能會有所忽漏,特意預排了長達一周的時間用以庭審,縱使預計那么多天的時間庭審,因牽涉到軍人,法院也希望能盡快結束,讓燕大校能正常工作。
早上準點庭審,很快也真正到了合謀案的具體細節,比如慢性毒藥是從哪買來的,有哪幾種,賈鈴和趙家人如何聯系,如何交接藥,賈鈴如何下藥,藥具體下在燕飛霞和賀子瓊吃喝的哪食物和藥湯里,各給她們下了哪種藥等等。
在做法庭調時,旁聽人員也聽得格外仔細,法庭內旁聽席幾乎可用落針可聞來形容它的安靜程度。
謀殺案的第一主謀是趙立和賈鈴,趙益雄和郭芙蓉是第二主謀,趙老太太知道的比較晚,是知情者,后來同樣也貢獻了不少建議,讓計劃更完美,不留痕跡。
重提舊事中的種種細節,趙立趙益雄賈鈴的記憶沒有模糊,反而更賀清晰,戰戰兢兢的回憶怎么實施計劃、怎么行動。
當賈鈴說到下藥時,她將害人的藥摻在藥湯里,常常讓賀子瓊和燕鳴端給燕飛霞喝,也有趙益雄和趙立趙老太太端藥給燕飛霞喝,后來給賀子瓊下藥,很多時候都是讓燕鳴將摻了料的藥端給賀子瓊喝。
燕鳴聽到自己曾親手將害命的藥送給自己女兒和愛妻,悲不欲生,接連氣暈過去兩次,賀老祖宗也氣得怒火攻心,一口氣沒提上來也暈了一次。
旁聽人員也聽得不寒而粟,再次明白什么叫“最毒女人心”。
兩受害家屬頻出意外,法官在燕鳴暈倒和賀太夫人暈過去時不得臨時休庭十分鐘,讓坐在賀家人群中的小姑娘施救。
于是,樂同學又一次悲劇的成了保姆般的人物,先后給兩老人做急救,將人給救醒,包里的藥丸子也接二連三的跑進兩老人肚子里,讓她暗中心疼得把趙家人渣和賈老妖婆給罵了個狗血淋頭,恨不得沖上去將人渣給剁成肉醬。
剛救完賀老壽星不久又一次救燕老,第二次將燕某人外公救醒,見老人一副生無可戀恨不得一頭撞死的表情,氣狠狠的威脅“講真,要不是看在你孫子燕行份上,我還真懶得救你這種人,你再覓死覓死的浪費我的藥,本姑奶奶不救了,你愛咋的就咋的,折騰得吐血也好氣死了也好,心急的心痛的人是你孫子燕行,又不是我。”
她太生氣,連尊敬都舍了,他nn的,她沒有鄙視他,沒有唾棄他眼瞎心盲到被賈老妖婆迷得暈頭團向不分青紅皂白,還辛辛苦苦的救了他數次,他只顧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不愿面對現實,脆弱得不堪一擊,簡直氣死人了好嗎。
柳老離得近,聽到小姑娘威脅人,一臉無語,不得了啊,小丫頭真有膽量,威脅人也是不拖泥帶水,干凈利落,這氣性比他家小三子還大,夠辣夠勁兒。
挨了一通劈頭蓋臉的罵,燕鳴怔怔的望著嬌小的女孩子,又轉望望賀家人坐的方向,老淚奪眶而出,愣是沒敢發出哭音,就只“卟嗒卟嗒”的掉眼淚。
訓了燕老先生一頓,心疼自己藥丸子的樂韻,氣乎乎的回自己座位,想想心里有氣,還不客氣的踩了燕某人一腳,那家伙不是外公不好了就是太姥姥有事,要不就是袍澤需要人貢獻力量,讓她做得總是吃力不討好的事,真想打死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