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了”夜行人的手朝女人的喉嚨逼近,手觸及女人皮膚,隨時可以捏碎人的脖子。
黑衣人的手伸過來又貼著自己脖子,在這樣悶熱的季節,感覺那人的手比冰還寒冷,賈鈴戰粟著,越來越驚恐“真的燒了我只抄到十幾個藥方,很多字是繁體字,認不得,還是后來悄悄查字典才查出來,我辛辛苦苦藏了多年的東西,也是我爹留給我的唯一的一點念想,我爹沒了時家里東西全給我哥哥弟弟,我就只有那點東西跟我爹有關,最后還是被逼得燒了”
說到死去的爹,她一直沒敢掉的眼淚奪眶而出,嘩嘩的流淌。
夜行人靜靜的看著女人,過了幾秒,手如鬼影般閃動,一指點向女人的睡穴,將女人點得昏睡過去,手摁在女人腦頂,瞬間女人像觸電似的顫抖,手腳亂蹬亂顫,嘴里也涌出口水。
過了一下,賈鈴不再顫動。
夜行人松開手,隨手將賈鈴提起來放回床上仰躺,他轉身之際,望風的人進監舍又站在攝像頭下方,夜行人躍起又踩在同伴肩上取走蒙攝像頭的黑布,將攝像頭調歸原位,飛身落地。
兩人一前一后出監舍,將門鎖上,又出走道再鎖上走廓門,穿過監舍的空院又回到值班室,將鑰匙放回原位,沒有傷害獄警,帶上門離開。
黑衣夜行人沿來時路回到墻角,先后翻墻而出,后一個走時將竹竿也帶出看守所,到了外面,掐滅燃燒著的香另換一種香,再分頭去換其他幾個地方的香,重新會合的兩人沒身黑暗,無影無蹤。
晁家老爺子老太太在家享受天倫之樂時,賀家老少們也在賀三住處團聚一堂,仍然是但凡在京城且能回家的都回到老祖宗身邊。
趙家的案子一審終,也等于惡人終落法網,足以告慰逝者的亡靈。
賀家老少們聚在一起,少不得又哭了一場,賀老祖宗反而最堅強,哭過了,抹干眼淚,與兒孫們吃晚飯,飯后開家庭會議,到十一點才分頭去睡。
燕行和哥哥弟弟們打地鋪,聽哥弟們睡著深深淺淺的呼吸時更加清醒,不由得將有記憶起的經歷在腦中回放一遍,很多人幾十年的人生歷程簡單平淡,他二十幾年的人生有坎坷曲折、恩怨情仇,生死大義,小說里該有的情節都有了,他的生平足以可以寫部長篇小說。
回想人生經歷,也更加的沒了睡意,只能眼睜睜的盯著空氣,聽著不知名的蟲子的叫聲,不由有幾分悲秋傷月的情懷,那些蟲鳥是否知人間疾苦
草木不言,蟲鳥能鳴,其實,它們都有自己的語言,只是人類聽不懂,都以為花草樹木魚蟲鳥獸不識人間愁苦。
在被人類視為不知人間愁苦的蟲子鳴聲里,夜一點一點的變深,哪怕首都也從最初滿街的人聲鼎沸慢慢變為大部分地方只有霓燈閃耀和路上只有車輛來往。
夜色一分一分的加深,凌晨二點多分鐘,大街上的車輛也越來越少,高級人民法院直隸看守所內也安靜得連只夜貓子的影子也找不著,巡邏的獄警牽著大狼狗巡邏一圈又回到值班崗亭。
看守所內的犯人和嫌疑犯人們十之有九睡著了,趙立就是十個當中沒睡著的那個。
一審結束,賈鈴和趙立等對謀殺案的判決不服,已經表明要上訴,辯護律師們也按法律程序步驟依七人要求給起草了文書,當時就向最高法院遞上上訴起訴書。
雖然提出上訴,最高法院收到上訴后要查證審核,就算還要二審也暫時不會開庭,趙家人和賈鈴被從法院臨時監舍送回看守所,趙家的女人們仍關押在一起,趙益雄和趙宗澤一間舍,趙立單獨一間,賈鈴也是單獨一間。
從法院回到看守所,無論是趙家祖孫三代六口還是賈鈴,還沉浸在死刑和無期徒刑的巨大驚嚇里三魂不安,七魄不穩,個個失魂落魄,被押進監舍,女人們經常鬼哭狼嚎,趙宗澤也崩潰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