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問,扒嬸換口氣,鍋鏟恨不得拍女人臉上去“樂樂是樂清和他爸他媽一把屎一把尿,用盡所有力氣,想盡辦法才養活的孩子,你沒喂樂樂吃過一口奶,沒喂她吃過一口飯,沒給她洗尿布把屎把尿,你哪來資格說是樂樂親媽
告訴你,站在這里的每個人都比你有資格說話,樂樂吃過我們村的百家米,喝過我們村的百家奶,這里站著的人家都有家人給樂樂把過屎尿,家里誰家生孩子有奶水的親友來我們村做客,都去抱小樂樂向親友討了幾口奶吃。
我也不敢搶功,我們只是在自己有能力的情況下給了樂家一點點的東西,能幫忙照顧小樂樂時幫著看護一下,不敢說對樂樂有恩情,還是可以說有同村鄰里之間的情分。
你呢,臭八婆,死騙子,黑心肝的女人,你有臉告訴別人,你對樂樂做了什么”
扒嬸又是質問又是數落,嘴巴像放鞭炮似的噼哩啪啦的,又快又響,讓別人想插話也找不著縫。
旁聽的村民頻頻聽點,扒嬸說得對,他們以前可憐沒媽的小樂樂,所以在自己有能力幫樂家的地方稍稍幫了點忙,他們或許稱不上對樂家有恩,至少也有鄰里之間的情分。
有老婆出來頂著,周扒皮朝退兩步站到一邊,像這種討公道的事還是交給老婆,與女人吵架論理,老婆最內行。
有個老阿姨出來罵人,王晟軒嚇得連雪糕都不敢吃,緊張的站在媽媽身邊,抓著媽媽的手提包。
又丑又兇的老女人像放鞭炮似的,王翠鳳被罵得一時懵逼得口瞪目呆,連回罵都忘記了,直到老女人一手叉腰,一手拿著鍋鏟朝自己揮舞兩手,她老驚覺老女人罵完了,正用要吃人似的眼神瞪著自己。
被人罵,心里本來就夠憋屈的,還被人拿鍋鏟指著臉晃來晃去,王翠鳳頭頂直冒火,一挺肚子,理直氣壯的懟對“我憑什么當然是憑我生的樂韻,樂韻是從我肚子里爬出來的,是我懷她生她,是我給她一條命,你們能比嗎”
“你說你生的樂樂”扒嬸笑樂了“你口口聲聲說樂韻是你生的,究竟是不是,你心里有數,但愿你能一直堅持到最后還能說得這么響亮。”噗聲一笑,對自己的男人說話“周扒皮,給滿哥打電話,告訴他說有個自稱樂樂親媽的死女人來了,讓滿哥通知樂清來這里。”
“不要臉的臭女人。”當扒嬸叫周扒皮給村長打電話,村民們朝著自稱樂家姑娘親媽的女人鄙夷的罵了一句,又坐的坐,倚的倚,卻沒有誰叫那個女人坐。
有人打電話通知樂清,王翠鳳求之不得,也不跟老女人計較,帶著兒子站到屋檐下等樂清來接自己,對于一群鄉巴佬滿是鄙夷,一群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等她與女兒相認,天天帶著女兒來他們面前晃,看氣不死他們。
老婆不跟外來的女人爭吵叫自己打電話,周扒皮嗯嗯的應著,從扣皮帶上的手機袋里摸出手機打電話給村長。
周村長早上牽牛去出去,半上午去割了一擔草回家,快中午又去給牛添草和水,回頭在堂屋跟老婆說中午吃點什么,正說著話兒,收到周扒皮電話,初以為鄉里有什么人又來了叫自己去村委,當聽到說樂樂親媽來了,當時還不相信的笑罵一句“周扒皮,你閑得沒事去抓蛇吃,別開這種玩笑。”
“滿哥,這是真的,你快來,”周披皮打通電話說了原因村長不信,不由急了“我沒開玩笑,自稱樂樂媽的女人就在我家屋檐下站著,還帶著個小把爺,還有,我老婆和三麻子他們也在,我叫三麻子”
他本來說想讓三麻子給自己作證,附近坐著的、站著的,七嘴八舌的作證說有個女人帶著個男孩子來了,口口聲聲說是樂樂媽,還說女人嘴巴抹得像猴兒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