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奶奶張著嘴大口大口的喘氣,比溺水的人剛能呼吸時還要急,臉漲成青色,渾身如觸電似的顫抖。
張科嗚咽兩聲,一個骨碌爬起來就跑“我殺了他,殺了不要臉的老男人”
張大奶奶本來軟得沒有半絲力氣,猛然發現兒子跑出去,不知從哪來的力氣,爬起來就去追,一把將慌亂朝外沖的兒子給抱住“張科,你清醒點,不要鬧了,別鬧了”
“你叫我別鬧了我有鬧嗎我自己的老婆被人睡了我不能去找他,我還算是男人嗎”
“張科,你嫌臉丟得還不夠嗎吳玲玲跟哪個野男人睡了都不重要,她早就沒了臉,你再去找陳武鬧得全村皆知,沒臉的只有你,現在重要的是打官司,和吳玲玲離婚,讓她賠償你,叫你三個姐姐回來,我們明天去找吳家算帳”
張大奶奶死死的抱著兒子,絕不讓他兒子殺去陳家,別人不知道吳玲玲有幾個野男人,都是誰,再鬧全村都知道,丟臉的是張家,是張科。
張科無力的坐下去,“嗚嗚”嗚咽起來,張大奶奶抱著兒子,母子倆抱頭痛哭,稀喱嘩啦的痛哭一場,張大奶奶給三個女兒和女婿打電話,商量怎么找吳家算帳。
吳嫂子和張婧一前一后的從村委樓前朝家跑,跑到家時累得氣喘吁吁,香汗淋淋,就差沒伸出舌頭像狗喘氣。
到家,吳嫂子也顧不得累,開門,躥進樓,繼續小跑“小婧,快去收拾你的東西跟我回外婆家。”
張婧累得快癱坐下去,撫著大門框,哭著問“媽,我爸我爸究竟是誰”她怎么可能是野種明明樂韻才是野種。
“回外婆家我再告訴你,快去收拾值錢的東西,越快越好。”吳嫂子又急又氣,都這個時候了還問那些干什么。
張婧一屁股坐下去,坐在門前地上,哇的放聲大哭,她真的是野種
吳嫂子氣得想呼女兒巴掌,可也沒時間顧她,跑上樓飛奔進女兒臥室,打開衣柜將一些衣服和比較值錢的東西一股腦兒塞進她從學校帶回來的皮箱里拖到外面,再回自己臥室翻箱倒柜的拿出金首飾裝行李箱里,再往箱子里塞衣服。
張婧滿腦子都被“野種”兩個字充斥著,哭得稀喱嘩啦,一塌糊涂,隱約見有人走近,抬頭望一眼,看到是自己叫了十幾年爸爸的人,一時張著嘴巴,忘記了哭。
匆匆跑回家的張科,看到在門口哭得天崩地裂的張婧,理都沒理,帶著一身的火氣進家門,直沖樓梯,一口氣沖上二樓,看到放走廊上的皮箱,飛奔往自己睡覺的房間。
跑到門口看到吳玲玲胡亂的往箱子里塞衣服,就知道她想逃,沖走過去一把抓住女人的頭發,一巴掌呼了過去。
吳嫂子聽到腳步聲,抬頭看見是張科,本來想合起箱子直接走,其他的先不拿了,剛合上箱子蓋還沒鎖扣,張科沖到不由分說抓住自己的頭發,痛得“啊”的慘叫,雙手去掰張科的手,氣極敗壞的大叫“張科你瘋了,放開啪”
她還沒喊完話,臉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當時就火辣辣的劇痛起來,那一巴掌也把她打懞了。
張科從沒打過她,不管是她吵得多厲害,哪怕鬧著說要離婚,他也從沒打她,總是她打他,被她追得抱頭鼠躥,有時打得他身上流血,他也不會還手,最厲害的一次,她打得他胳膊上開了一條幾寸長的口子,他也沒舍得打她巴掌,連大聲吵都沒敢跟她吵,自己去縫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