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需要他一步一步的摸索,然后發現真相。
莫德里安突然有些喜歡這樣的感覺。
未知的,總能讓他保持著好奇,保持著對未來的期待。
宿主,是否確定使用隨機英雄卡1
確定
剎那之間,絳紫色的卡牌在指尖湮滅。
旋即,絳紫色的光輝充斥在莫德里安的瞳孔內,緩緩形成一張風格奇異的深紫色卡牌。
奇異,是這種風格。
而后有若隱若現的悅耳聲音在耳畔輕輕回蕩
均衡,存乎萬物之間
太陽落山,分外紅的黃昏輝光從平原蔓延,將白云染成血色,將山丘染紅血色,將福斯拜羅要塞染成紅色。
沉寂的氛圍里,微風輕拂,伴隨著寒鴉的嗚咽,吹點粉塵,吹起陣陣異味。
要塞城墻,曾經燈火通明的崗樓,早已不見風光。
半毀的墻壁下,掩埋著干枯的尸體和破碎的甲胄,獨立的崗樓頂層,矗立著高高飄揚的紅色旗幟。
最為醒目的是,上面懸掛著兩顆碎裂的頭顱,血肉早已被寒鴉吞食而光。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要如此對待我們”
城墻角落一隅,一位身穿破損衣衫的少年望著旗幟的頭顱,呢喃自語。
無窮的哀傷繚繞在死灰般的面龐,毫無一絲生氣,仿佛被世界拋棄,唯有眼眸深處的仇恨在支撐著他。
“克拉伯斯少爺,我們該離開這里,要不等等巡邏的蜥蜴人士兵會發現我們的窺視。”身側,一位同樣身穿灰色泥濘衣衫的老人,默默出聲說道。
老人望著高高飄揚的紅色旗幟,那是用福斯拜羅要塞所有守軍鮮血浸染過的旗幟。
而那兩顆碎裂的頭顱,分別屬于尼基塔伯爵和奧帕行政官。
這兩位是至死都在反抗蜥蜴人入侵的英雄
被稱為克拉伯斯的年輕人,沉默地起身離開,他是尼基塔伯爵唯一存活的后裔,也是他最小的孩子。
福斯拜羅要塞,這座一年之前,還是黑木行省西北防線最為重要的要塞,現在成為一片死寂之地。
倒塌的房屋街道里,隨處可見斷裂干涸的尸骸;寬闊的街道上,布滿整整齊齊倒地的平民尸體,那是屠殺后所留下。
甚至還有一些暴露在黃昏下的光溜溜尸體,破損不堪,極度扭曲的臉龐訴說著生前的慘痛。
整座要塞內充斥著腥臭味道,讓空氣難聞無比。
但這里還茍活著不少幸存的人類,他們和駐守在這里的小規模蜥蜴人玩著捉迷藏的游戲。
如果成果還好,失敗的話,那些暴露的尸體就是最好的證明。
是的,在福斯拜羅要塞被摧毀后,貝希力克王國的科克爾部族只是鎮守了兩個月就已離去,留下小規模蜥蜴人士兵和豺狼人士兵駐守著這里。
而捉迷藏游戲的失敗,多數是豺狼人士兵所造成,因為他們靈敏的嗅覺。
咕嚕咕嚕
隨著克拉伯斯的前進,一些碎石掉落,驚懼著此刻的兩人,然后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后,繼續小心翼翼地前行。
直到一處斷壁殘垣的建筑廢墟里,克拉伯斯和老管家潛入其中,身影消失在納庫家族的地下密室,而后見到不少存活的精銳士兵和普通平民。
這里的每一個人面龐上都有著死寂之色,依靠著機械般的動作茍活,履行著身體的本能,以及那懼怕死亡的心態。
不過他們在見到克拉伯斯后,都會恭恭敬敬行禮,他們知曉自己能生存下來,是靠著這位納庫家族的少爺,以及納庫家族貯藏的糧食。
地下密室,最里面的簡潔房間。
克拉伯斯脫下破損的衣衫,清洗著面龐,露出一張稚嫩卻堅強的面龐,暴露的上半身,有著一些粉紅的傷疤,那是和豺狼人士兵交戰所得。
他是一位超凡騎士,納庫家族最年輕的騎士,也在這一年時間里,成長許多,也明白一些至簡的道理。
一個人再強,也幫助不到心死的人們。
或許傳奇有可能吧,但他知曉自己的極限,幾乎不可能踏入傳奇之路。
“馬歇爾叔叔,你說我們還有希望嗎”克拉伯斯停止動作,突兀說道。
灰發老人微微一愣,旋即褶皺的面龐盡力浮現溫和友善的笑容“要相信自己,克拉伯斯少爺。”
“你肯定會重現納庫家族的輝煌”
“可是我自己都不再相信自己”克拉伯斯轉過身來,望著身前的老人,面色有些蒼白。
他在今天看到自己最親愛的父親和叔叔頭顱后,內心突然有著一絲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