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一個月前好不容易獲取的利蒙坦盧之行,徹底讓他明白許多不曾理解東西。
“我們在利蒙坦盧遭遇了什么”
“這個悲哀的國家已經拋棄了納庫家族,拋棄了數十萬子民,拋棄黑木行省。”
“哈哈,連數千蜥蜴人士兵和豺狼人士兵都不敢招惹”
“真的是一群骯臟的貴族,我討厭他們,我討厭這個國家,我討厭這世間的一切”
馬歇爾微微沉默,渾濁的眼眸內流露一絲無奈,望著面前歇斯底里的克拉伯斯,不知如何去安慰。
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曾經火熱的內心和熱血,早已變得冰冷僵硬
“它們該來了,那群該死的渣滓和畜生”克拉伯斯從腰間抽出一柄匕首,緩緩走向灰發老人,這位敬愛的叔叔。
“它們是誰”馬歇爾無意識的回應一聲,旋即他似乎想起什么。
瞪大渾濁的眼眸,望著眼前變得陌生無比的克拉伯斯,輕輕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些什么。
“那些豺狼人士兵和蜥蜴人士兵”
“今天是我祭奠父親的日子,也是毀滅我們這冷漠世界的日子”克拉伯斯冰冷地訴說道。
“我在歸來的路上留下一些味道,人類的鮮血味道”
“可是,外面那些人該怎么辦”馬歇爾吞了一口唾沫,干巴巴說道。他想到生活在外面的數百人類。
“哈,那些早已失去生命意義的人,為什么還要繼續活著”
“解脫,不是最好的歸宿嗎”
“聽,外面的殺戮聲是如此的動聽和令人心醉”
不知什么時候起,這處納庫家族的地下密室內響起瘋狂的殺戮聲,刺耳的求饒聲,以及一些解脫的搏殺聲。
噗呲
鋒利的匕首,捅入馬歇爾的心臟,克拉伯斯的面龐滿是扭曲之色,仇恨在眼眸內密布。
“我們一起沉淪黑暗吧,馬歇爾叔叔”
“咳咳咳”馬歇爾沒有閃避,以他的實力可以輕而易舉的躲避攻擊,但他沒有。
望著面前克拉伯斯,渾濁的眼眸浮現溫和之色,這位自己從小帶到大的孩子。
或許,真的是解脫吧
意識消散,馬歇爾沒有反抗,任由克拉伯斯帶走自己最后的生命。
不管他會用自己的身體做什么,這都是為納庫家族該做的,就如曾經離開本該死去的戰場,帶著克拉伯斯逃脫。
終于結束了
滴答滴答滴答
肆溢的鮮血漸漸染紅整個房間,以地面某種詭異的紋路和外面的環境連接到一起。
沒有人能逃脫密室
哦,唯一的生路就在這處簡潔的房間。
克拉伯斯卻沒有想著離開,他輕輕放倒馬歇爾的尸體,放在房間中央。
然后他半跪著,使用匕首挖出大騎士的心臟。
鮮活的氣息,和外面的殺戮形成某種聯系,淡淡的黑色霧氣突兀出現在房間內,漸漸彌漫。
“吾,克拉伯斯納庫,以納庫家族的血脈,以大騎士的心臟,獻祭給黑暗,信仰著黑暗,愿意為黑暗付諸一切。”
克拉伯斯緊握住手里的匕首,幽黑的眼眸凝視著那涌動的黑色霧氣。
愈來愈近的腳步聲敲打著他的心臟,鐵銹般的味道彌漫在鼻孔。
他知曉,該到最終的時候了。
噗嗤
沾染著馬歇爾鮮血的匕首刺入自己的心臟,然后克拉伯斯咬緊牙關,用左手扣動著心臟之血,觸碰著那些淡淡的霧氣。
驀然之間,房間內彌漫的霧氣里,充斥著磅礴無形的詭異能量,讓克拉伯斯的身軀和靈魂都在此刻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黑暗,終會降臨世間”
“瘟疫,將會毀滅一切”
那么,結束了,悲哀的一生克拉伯斯無意識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