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入鄉隨俗,李長安心中并不存在那些毫無用處的道德潔癖。他比誰都清楚,那種玩意除了用來自我折磨以及拖后腿之外,就再無半點實際的用處了。
“好”李黑牛與李玄武兩兄弟轟然應聲。
李長安點點頭,又目視李野。
李野一陣沉默。
李野能怎么辦他也很無奈啊李長安是他的主公,他不能背叛、不能違令啊
過了一會,他終是嘆氣道“我隨你們同去。”
有李野相助,李黑牛與李玄武很快就分別上了李野和李長安的馬背。
李玄武依偎在李長安的懷中,一抬頭就能看到他脖子上綁著的繃帶。李玄武只覺心上一抽一抽的,不禁小聲問道“長安哥,傷口還疼不疼”
隨行在側的李野原以為李長安將這兩兄弟視為親兄弟一般,則必定會出言安撫。哪知,李長安白了李玄武一眼,冷冷道“疼”
李玄武霎時淚盈于眶,又是委屈又是愧疚喚道“長安哥”
可不等李玄武把話說完,李長安便迅速打斷他道“騙你的,不疼。”
“這句才是騙我的呢。”李玄武哭腔更甚。
李長安溫柔地抱了抱李玄武,下顎抵著他的頭頂輕聲解釋“先前雖沒有受傷,可你們視我若仇讎,那時我心疼欲死勝過現在百倍。如今只是小小傷處就能讓你我兄弟冰釋前嫌,這點疼又算得了什么”
“長安長安哥,我以后再不會這樣了。”李黑牛李玄武倆兄弟異口同聲地保證。
注意到李黑牛與李玄武兩兄弟稚嫩的臉上竟完美呈現出“士為知己者死”的表情,李野不禁露出呆滯而又懵懂的神色來。他好似明白了些什么,又仿佛如鯁在喉不知從何說起。
直至第二天一早,李雍方才發現李長安失了蹤。對著李長安留下的聲稱自己去找證據的字條,向來信奉溫言教化的李雍頭一次意識到了“打孩子”這個選項存在的必要性。
“爺爺,長安說了什么”望著面色黑沉的李雍,李探微不免有些兩股戰戰。
李雍默默地將那張字條揉成一團,低聲令道“去喚你六叔來。”
“是”李探微還想再問,李夢得卻已即刻應聲,順手將親弟弟一齊扯了出去。
六叔來地很快,剛進門就已跪下請罪。“四下都找過了,除了二郎和李家那兩兄弟,李野也不見了。”
李雍點點頭,冷聲道“長安是你主公,你就是這么盡忠的”
李雍這話說的極重,頃刻就教六叔從單膝跪地變成雙膝跪地。“小人無能,一定會把二郎找回來”
六叔話音方落便奪門而出,只見他隨口唿哨一聲,李雍門外四個還能上得馬的老兵全都跟了出去。
直至再也看不見六叔等一行人的身影,李雍才搖著頭嘆了口氣。
可不等他想好下一步該怎么做,李延齡又推門進來,小心翼翼地道“明公,里正來了。”
自己的孩子拐跑了村里的孩子,李雍心中委實歉疚,急忙將人請進來深深一揖。“里正,長安魯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