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脫離了李長安的殺氣,鐘棉卻已恍惚回神。她渾身顫抖著,咬牙切齒地喊著“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欺你又如何”李長安瞬間側首橫了她一眼,自懷中取出幾張契約拍在案上。“太舅公不是在疑惑為何各家都沒動靜么自然是因為我。是我為張家擺平了欠賬,解決了麻煩。”
“什么”鐘林與鐘棉一起驚叫出聲,忙不迭地沖了上來。
待看清那幾份契約,鐘棉就要搶上前將其撕碎。
李野哪會讓其如愿,大腳一蹬,老太太便噗通一聲摔倒在了李長安的面前。
“李校尉”李承宗看不過眼了,急忙上前將鐘棉扶起。
鐘棉卻不領情,人還沒站穩就揚手向李承宗的面頰揮去。
于是李野又是一腳,老太太又噗通一聲摔在了李承宗的腳下。
這下李承宗沒話說了,他摸摸鼻子向李野歉然一笑。
親姐接連受辱,鐘林終是無法忍耐,上前扶起鐘棉紅著眼質問“這便是李氏文宗的家教與禮數”
兩家既然談不攏,李承宗雙手一負,朗然道“昭昭日月、朗朗乾坤,大陳律法如鐵,豈容魍魎橫行”
說著,他垂目掃過那些尸首,續道“此案既是發生在我晉陽縣內,本官就責無旁貸傳張啟,明日過堂候審”
“祖遠”鐘林驚叫一聲。
李承宗卻已不再理會他,只管轉頭望住了李長安,溫和道“長安,早些回家,別讓你伯母為你憂心。”
“長安明白。”李長安深深一揖,“伯父先請,長安隨后就到。”
李承宗點點頭,看都不看鐘林一眼,自顧自走了。
李長安踩場出氣的目的既已達到便也無意久留,只向鐘林輕輕一笑,悠然道“太舅公,你既做不了主便去找能做主的來。切記,明日過堂之前,過時不候”
說完,他又將目光移向摔地披頭散發一身狼狽的鐘棉。“太姑婆,其實您該感謝我,畢竟我給了您一個選擇在誰家了此殘生的機會,不是嗎當然,我也應該感謝您,您真是每一步都沒超出我的預料之外哈哈哈”
話音一落,志滿意得的李長安便大笑著又帶著李野等一行人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