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看到小姐現在這個樣子,覺得委屈心疼,可我笨,什么都不會,什么都做不好,還總是給小姐添麻煩。”云檀哽咽地說。
沐璃連連寬慰,支支吾吾,“不委屈,不委屈啊好云檀,有你陪在我身邊,已經很好了。”又從懷里掏出了一小白瓶子清涼潤膚膏,放在桌子上,“好了,好了,別哭了,給你的”
云檀吸了吸鼻子,拿起來看,又滿臉疑惑的問,“清涼潤膚膏小姐,你哪兒弄來的,這個可貴了。”
“沒花錢,傍晚時候,林伯塞給我的,給你消紅印子的。”沐璃說,瞥了一眼云檀,身子又湊近了些。
這丫頭,往日在太師府,沒少受折磨。洗澡的時候,背上、腿上、胳膊上都有還沒消下去紅印子。
“那真是要謝謝他了,小姐也要用,你是金貴之人,手上也不能留疤。”云檀說。
沐璃沒有應聲,只說,“別亂動,以后可別動不動就哭,眼屎都讓你哭出來了。”又用自己的袖子在云檀臉上糊弄了兩下。
云檀面上一紅,用拳頭輕輕錘了一下沐璃,嗔怪,“小姐,你真是太壞了,不理你了。”
主仆二人相視一笑,越笑越大聲。
總算是能清凈安穩的過些日子。
雖說每日晨起勞作,日落歸家,刷不完的馬兒,洗不完的臟衣服,逛不完的園子,也比在太師府過得安生,不用時刻擔心小命不保。
整個逸王府的小廝,對她都是敬而遠之,不敢惹,更不敢得罪,可比太師府上的奴才有眼力見兒。
除了君逸凡日常會去的地方,會有人攔著,其他地方,皆可去。
連著幾日四處晃悠,早就將整個逸王府的路,摸索的一清二楚。
自那次湖心亭偶遇以后,再沒有遇見君逸凡,應該是沒有緣分吧,倒是打聽了不少君逸凡的八卦。
這個人真是了不得,天之驕子,天妒英才,他居然做過北淵國的儲君,當之無愧的逸王殿下。
論起身份來,他是先皇第九子,也是現任北淵國國君的王叔,上一任儲君。
之所以會變成現在的逸王爺,應該跟他的腿有關。
世人怎么會接受一個殘廢做君主,北淵國的史書也不允許這么寫。
至于他為什么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逸王府的小廝皆緘口不言,不知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讓說。
連著幾日幸苦,林伯特意給沐璃調整了一日休假。
她閑來無事兒,便帶著云檀四處溜達,路過春草堂的時候,遠遠便見管事兒的趙大夫跟個穿著規整深褐色官服,頭戴烏紗帽的人,相互攀談,各個右肩上挎著個方正的藥盒子,神色慌張,緊著步伐,朝著南邊的路去。
那個是云露居的方向,君逸凡睡覺的地方。
“發生什么事情了一下子居然來了這么多宮中御醫”跟在身側的云檀,優先說出來沐璃心中的疑慮。
沐璃故作一臉無所謂,隨口應承,“誰知道呢可能是他要死了。”
說出來的話雖不好聽,心中卻隱隱有些擔憂,猶豫著要不要跟過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