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今伸手,輕輕戳了戳它的外皮“是你嗎。”
果實說“是我是我”
楚寒今情不自禁笑了一聲。
果實隨風輕輕晃動,圓鼓鼓,撲簌簌的,問“我可以當你的孩子嗎”
雖然眼前是個什么都看不出來的小綠球,但這一瞬間,楚寒今卻確定他正是腹中與自己同呼吸的小孩兒。
他心口軟的不可思議“可以。”
果實“那我下來啦”
說完,果實在枝頭不住地晃動,被風吹得左搖右晃,似乎想努力往下跳。
很可愛。楚寒今忍俊不禁。
正當他溫和地觀望這顆果實時,在一片寂靜之中,他突然聽到一聲斷裂的聲響,好像有神東西折斷,脫離了原來的位置。
不是樹枝發出的聲音。
來自他的腹部。
“”
楚寒今猛地睜開眼。
他手放在了腹部。在往常,他可以感覺到腹中小孩兒的呼吸,心臟搏動,甚至偶爾的翻身和調皮搗蛋,但現在他什么都感受不到了,除了沉甸甸的果實垂墜感。
楚寒今手指攥緊“越臨。”
身影垂落,越臨深金色的眸近在咫尺“怎么了”
楚寒今輕聲說“孩子要出生了”
越臨立刻結出了陣法,一株約人高的植物出現在法陣中,莖稈約兩指寬,結滿了肥厚的綠色大葉片,緩緩舒展著枝葉,十分生機勃勃。
這是當初充當受孕媒介那株參人。
楚寒今感覺到一股生冷的刺痛感,讓他額頭冒出了冷汗,他道“疼。”
但這樣的感受只有短暫地一瞬。
果實跌落以后,就與父體無關了。
“很快就不疼了,”越臨強克制住了緊張,越到這個時刻越需要他冷靜,他割破了自己的手指,緊接著,又輕輕挑了一滴楚寒今的手指血,滴落到養育著參人的花盆之中。
血液沿著參人向上攀爬,在咒術的加持之中,匯集到參人頂端一個褐色的疤痕。那是它的果實房被取走的傷口。而現在,傷口處重新冒出了一顆果實,青綠色,幼嫩到不可思議。
“果實開始轉移了。”
越臨握緊楚寒今的手,他指骨顫抖,幾乎要扼碎,下一秒被越臨摟進了懷里,吻了吻白凈的耳側“馬上就不疼。”
楚寒今感受到的不是疼痛。
而是果實成熟脫落時大樹的無聲感傷。
他心里好像空蕩蕩的。
越臨怎么會不明白,數月以來楚寒今和孩子的羈絆,攬著肩頭,將楚寒今更深地抱進懷里,不住親他。
腹中的沉重感一點一點消去,而果樹上的果實卻開始變得圓滾滾,將枝頭壓得彎了下來。但明顯不是普通的植物,它表皮覆蓋著絮狀物,物外又有硬殼,當中可以看見一些白白嫩嫩的東西。
楚寒今直直看著這顆“球”。
肉球
還是果實
生的是什么,他分不清楚。
此時,楚寒今腹部已完全平坦下來,分娩的感覺正在消退。
越臨摟著他的肩,也目不轉睛看著這顆“球”。
“”
他倆沉默了一會兒。
片刻,越臨站了起身,趕在小球將枝頭壓斷、摔滾在地之前,猛地將它接進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