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酒,聽見那蠻王小王君罵你,罵你,我我忍不住我就殺了他那老東西殺到我府邸要我抵命,還要發兵再打一仗怎么辦,我才過上幾天好日子阿越,求你救救我救救我,也救救這剛過上安生日子的魔境”
越臨怒極“你怎么又殺人呢”
梁山越來越跋扈,已到了稍有人不合他的意,抽刀便砍的地步。
梁山跪倒在地,冷汗長流。
“我錯了我錯了可我殺人,也是為了你的名聲啊我不殺人,他們怎么敢服你呢”
他聲音很低,尾調又奇異地上揚著。
“救救我啊,救救我,阿越”
越臨狠狠地皺著眉頭。
終于,他開口道“那就說是我的授意。”
接著,到了遍布指責之聲的宮殿中。
“剛言止兵,又動干戈”
“再死人都死不起了到處殺人,君上行事未免太恣意妄為先前殺先王舊部已死傷慘重,魔族人都要殺絕了”
“蠻王在邊境屠殺,要殺到將梁山推出去交待為止,剛停下戰事,又起了戰火,魔族何時才能休生養息與正道對抗”
“君上此行,真是比先王更加暴虐無忌”
成為眾矢之的的越臨站在大殿上,靜默良久。
終于,他說話了。
“我越臨殺人,從來冤有頭債有主,只殺先王舊部,不殺無辜百姓。如今這么多人因我而死,那我去便去受罰,直到他們消除了怨恨為止。”
他自縛雙手,向蠻王請罪,臨走前,背過身不看這依依惜別的二人。
梁山目光閃爍,低下了頭。
白孤面露擔憂“九哥,你保重。”
越臨聲音低,“等他們消了氣,你就過來接我。”
“好。”
答得斬釘截鐵。
轉眼,已是漆黑的牢獄中。
他雙手被鎮魔鎖銬著,兩根鐵鉤穿過膝蓋骨,勾出了白冷冷的骨頭,迫使他跪地,頭顱低垂,渾身散發出血液凝結的腥臭味。
聽到聲音,越臨抬頭勉強笑道“來了”
青衣纖塵不染,半蹲下身查看他的傷勢,音色溫柔“九哥。”
“我受罰完了么帶我出去吧我腿斷了”越臨說話斷續,“肋骨也斷了,脊椎被踩斷不過我的手還好”
他說完,手腕被白孤托著,一用力,響起骨骼被捏碎的聲音。
咔嚓,咔嚓
越臨聲音停下,仰頭,一雙眼充滿了紅血絲。
“九哥傷得很重啊這蠻王當年有本事在父君的剿滅下仍然保留一族,武力還真不可小看。”
“不過嘖嘖嘖,主要還是九哥心里有愧,沒有抵抗。”白孤深深地望著他,“九哥,疼嗎”
越臨渾身冰冷。
白孤握住他另一只手腕“九哥現在跟個廢人沒什么兩樣,哪有半點先前回天蕩逼三姐下跪,光武殿斬父君頭顱,悲喜山折殺眾魔時威風赫赫的樣子呢哎呀,人倒霉就倒霉在,他不應該相信任何一個人。”
咔咔
他捏碎了越臨僅存的右腕。
“梁山是你過命的兄弟,你把殺人的權利給他。他這人最惡心,唯唯諾諾了十幾年,現在仗著有你撐腰,何其膨脹,到處惹是生非”
“他很嫉妒你呢,恨不得把你名聲搞爛。”
“他殺了人,可其他人才不恨他呢,他們恨你,因為你最出風頭,他殺的人最后都算到你頭上。”
“九哥,我也嫉妒你。”
“明明出生同樣的低賤,為什么唯獨你靈根卓越,唯獨你身體強健,唯獨你灑脫無羈,唯獨你張狂恣意唯獨你,不用忍氣吞聲當孫子,卻不會被任何人傷害。”
白孤輕輕咳嗽了聲,拿白絹拭唇“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