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今漠然的眸子轉向他。
越臨笑“可是這不怪你。”
他身上的血腥味似乎更濃郁了,眼梢微微下撇,靜靜地看楚寒今,帶了一種很淡的傷感“老婆今天的任務是什么”
殺了你。
混沌中閃電劈動,像有一頭猛獸在腦海中張開血盆大口,獠牙鋒利,無限回蕩著這三個字。
楚寒今輕輕按緊了劍柄,被越臨的目光所及,他單手按在楚寒今白凈的手背,輕輕將劍柄“嘩”地推了回去。
楚寒今按指令道;“和你成親。”
“成親”越臨微疑。
接著,他將楚寒今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這幾天他一直在找楚寒今,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前幾天白孤突然出現在他面前,說楚寒今已落到了他的手里,看來不假。
只是楚寒今為什么會再次中咒。
而白孤又想借楚寒今之手,對自己做什么呢
越臨想了幾天,心里隱約有了猜想。
他臉上笑意不褪,反而半蹲下身,輕輕牽楚寒今的手“受傷了嗎”
楚寒今依然沉默。
越臨解嘲地笑道“你既然想和我成親,為何又一絲親密都不給呢”
越臨此行為了救楚寒今,正是來赴死的。他抬手拍了拍“楚昭陽”的頭,原來是個小傀儡,真正的球球被他暫時托付給了盧少爺,眼前這個是為了讓楚寒今見見面,看看能不能記得。
他收起傀儡,深金色的雙眸側望楚寒今,道“那你我現在就成親吧。”
房間內龍鳳床,喜燭垂下淚滴,將室內映得紅火一片。楚寒今面無表情大步跨入洞房之中,腰帶的垂絳被長劍拂動,隨即坐上床榻,目不轉睛注視越臨。
他要殺人的意思很明確。
可越臨毫不反抗的意思也十分明了。
他倆像是在走一個流程,唱一出戲,等到背后的旁觀者感到戲癮已足,失去興趣,便到了亮出兵器的時候。
只是不知道在楚寒今身上下咒的人,此時目的到底是什么。
楚寒今面色肅然,唇色微白,不茍言笑時儀態高雅凜然,單手端起桌上的酒杯,面向越臨。
他簡單道“喝。”
看來的婚宴的程序。越臨也端起酒杯,正要一飲而盡。
沒想到楚寒今勾了勾手臂,儼然要和他行合巹之禮。
越臨眼中閃過一絲黯然的笑,莫名有些感慨。此情此景,是他夢寐以求的畫面,卻沒想到楚寒今是為了殺他。
越臨配合地探過手腕,將一飲而盡。
本以為到了圖窮匕見的時刻,沒想到楚寒今眼尾飛出煙霞色,臉色逐漸升起幾分嫵媚,將頭輕輕枕到了楚寒今的懷里。
清冷的檀香味霎時落入鼻尖,帶了些體溫,讓越臨垂頭,摟著楚寒今的手指輕輕一顫。
“”
這傀儡咒主人,惡趣味到底何時終止
越臨手指微抖,看楚寒今“現在要做什么”
楚寒今思緒中亦只有一個指令。
“洞房。”
他言簡意賅。
說完,修長的玉指已搭上了越臨的肩,眉頭微鎖,便要將他的衣衫脫下。越臨趕在他剝落前苦笑著問“阿楚,你知道這是計嗎”
是有人正在等著看一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