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楚寒今只是略略一頓,手指便拉開了越臨的腰帶,被手勾著頭發時,半抬頭露出稍顯迷惘又清澈的眸子,純艷得讓人心驚。
若是放在往常,恐怕是越臨夢里的顏色。
他怔了下,楚寒今已半俯下身,手指沿著他的衣衫,將他腰部精悍的肌肉坦露在喜燭的微光之下。
“阿楚”越臨有些失神地喊他。
楚寒今唇瓣浸出飽滿的粉色,微微啟開,目光注視著越臨,緩緩地顯出了洞房內新娘的媚態。
十指纖長,白皙干凈,沁出的汗將頸口的深紅喜服染得潮濕,膚色也變得晶瑩剔透,雙頰透著淺淺的粉色。
可與此同時,他腰間冰冷的佩劍扣著越臨的膝蓋,左右晃動,劃過了小腿的束帶,幾乎能感覺到劍尖逼出的寒意。
表面溫存的真實目的是殺了他。
多么可笑,多么戲劇的一幕。
越臨咬牙,手指拂過他頸后的咒印,耐心問“你這么聰明,一個當怎么會上兩次”
他盯著楚寒今的眼睛,幾乎要給他盯出一個洞“是誰打倒你的”
是誰
楚寒今怎么會記得。
他依然不語,忙碌著他的“事情”,只有一雙潮濕的眸子偶爾抬起,無不魅惑地引誘這越臨。
他在給越臨快樂。
現在的他只是一具執行指令的傀儡。
垂綏及地的大紅喜服殷紅刺眼,肩頭衣衫滑落,露出一截白凈到發光的肌膚,被深紅映襯,在空氣中明艷到綺麗,頸后的深黑色咒印更添上了一層詭異。
喉頭輕輕滾動。
汗珠沿額頭滾落。
舌尖深處輕輕裹著,收縮了下。
眼前的愛妻沒有記憶,可卻有下意識的動作,在那天清晨他們已演練過了,此時雖有青澀,但卻足以讓越臨落入危險的陷阱。
越臨似乎明白了什么,青筋浮凸的手撫過他眉眼“你我這算成親嗎”
楚寒今眸子閃動。
他舔了下唇,一圈水漬舔的干凈。
這樣一個動作,看得越臨微微彎了下唇“你往常從來沒有如此刻意,我日夜肖想到今日,沒想到你的目的卻是殺我。”
他內涵的意味已經十分明顯了,勾著楚寒今的下頜,將他玉白帶粉的臉抬起。
楚寒今推開了他,緩緩從地上爬起,手指按住長劍的劍鞘,抽出一帶銀色的閃光。
寒光映亮了他空洞、唯染著欲色的眸,也映亮了越臨的雙眼。
楚寒今靜默不語,半晌帶動著大袖翻起,將雪似的劍尖豎起對準了越臨。
“現在,要殺了我了”
越臨呼吸微微凝滯,笑著和他對視。
楚寒今卻緩聲道“他說,他不會讓你留下遺憾。”
越臨目光微微一頓。
與此同時,那雪白鋒利的劍轉了向,反對準了楚寒今自己。就在越臨以為他自戮準備奪劍時,光影閃過,繡著鸞鳳的喜服被撕開,緩緩地,垂落的下擺堆疊到纖長白凈的腳踝。
空氣中裸著瑩白的肌膚。
越臨瞳孔緊縮,慢慢后仰,手腕撐住了床榻。
那柄冰冷的劍輕飄飄拿在楚寒今手中,貼著越臨的腰腹,寒氣貶骨。可與此同時,楚寒今卻漠然地前跨一步,抬起長腿,輕輕放到了他的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