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種堵悶的感覺。
他轉過了臉,想說什么,正前方出現一列騎馬的修士,馬蹄踏出煙塵,飛快地朝著大道疾馳而去。
越臨擦干球球的眼淚,說“前面就是都城。”
他倆引起的關注并不大,一列馬離開視線后,都城遙遙在望。
越臨下車,低頭握緊了牛的繩子,眼神凝重“進城先找個地方住著,我去找宋書,之前下在他身上那道咒還有效。”
說完,他看了看楚寒今,才發現楚寒今依然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
越臨沒忍住笑了笑,到底什么也沒說,牽著馬車進入城內。
他倆步入城中,剛走到門口,又是一列兵馬從城門飛馳而出,似乎領著命令,步履匆匆,誰也不看一眼徑直出城。
一個老頭被打翻了簸箕,有苦難言地撿起來,越臨牽著牛車走到他跟前,問起“怎么行的這樣匆忙”
老頭看他一眼“外面打仗呢”
越臨“打仗”
“圣姑和圣皇在南面搶地盤,打起來了,剛才出城的應該是領軍命的人。”老頭拍拍簸箕上的灰,邊搖頭邊離開,“我看我們小老百姓又沒什么好日子過了。”
圣姑,是越臨那三姐,圣皇,是越臨那七哥。
仔細問了問事情的原委,原來是為業豐城打了起來。這業豐城旁有靈池,乃是極好的鍛煉靈身的地方,先前屬于三姐的龐和城,后來改道又流向了業豐城。圣姑說靈池本來就屬于龐和城,既然改了道,那業豐城被侵占的部分也該劃給龐和城,圣皇自然不情愿,越吵越激烈,有人率先動手,竟然直接引發了一場戰爭。
了解了事情始末,越臨勒緊繩索轉向楚寒今“看來他們不止在正道惹是生非,也在魔境到處挑撥,目的果然是讓天下大亂。”
楚寒今并沒有理他,而是低頭,看著一直試圖牽他手的楚昭陽。
小朋友牽一下。
被撥開。
又牽一下。
又撥開。
再鍥而不舍地牽上來。
不過球球已經沒有那么脆弱了,他十分地百折不撓,且還對著楚寒今嘻嘻地笑了幾聲,一副不管我你怎么嫌棄我我都不生氣的模樣。
越臨忍不住笑了笑,但笑意點到為止,恢復了眸間的沉靜凝重“如果天下大亂,正是鷸蚌相爭、他倆得利,下的這一手好棋,只顧自己,哪管天下洪水滔天。”
楚寒今依然沒說話。
他知道越臨在思考一件重要的事,可他現在感覺不到這和自己有關。
他覺得渴了。
“好,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點什么。”
越臨牽著牛車準備掉頭,腳步突然一頓。
他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陽光,此時轉過臉,光線從他側臉掠過,陰影分明,他一言不發望著這條熙熙攘攘的街道。
有異常。
當時他下在宋書身上一道追索咒,能讓他到現在仍能察覺到宋書身處的位置,可任何術都有缺點,當他們的距離縮小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他能感知到對方,對方同樣能感知到他。
這條街中,仿佛黑暗中有一只螢火蟲亮起來,雖然光芒微小,但因為周邊過于黑暗,這抹微弱的光霎時被放大至無限。
街上全是攢動的人頭,目力的遠處仍然是跳躍的人頭。
越臨嘗試著往前走了兩步。
他心口似乎被一根極細的絲牽著,猛地,扣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