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林中霧氣濃密,他到達之時,負陰君長劍將行將信的一只傀儡肩膀搗爛,而行將信此時早已怒不可遏,僅存的右臂執劍正要將金籠割爛。負陰君看見了這一幕,眼中驟然閃過一抹陰狠,萬千弓箭指向行將信
他想殺了行將信。、
千鈞一發。
“住手”
楚寒今一柄利劍飛去,和負陰君的長弓相撞,“鏗鏘”燃起幽藍色的火焰,電光鳴爆,撞得負陰后退幾步。
行將信趁這簡短的空隙將手伸向金籠,卻被一條不知從何而來的繩索捆住了手,怒而望去,見越臨眉眼懶散立于身后,黑衣挺拔“月照君已經叫停了,你聽不見嗎”
他說完,回到了楚寒今身后站定。
行將信嘴角抽搐,滿眼復雜,簡直要發笑“你,你們”
他唇瓣顫抖,無語至極,憤怒至極。
半晌,轉向楚寒今“你是來索命的”
負陰君箭尖也轉向楚寒今。
楚寒今素白的鞋履踩著地面,驅散了濃霧,發縷被風吹得飄揚起來,雙目沉靜如水“我既不是來索命的,也不是來看你們笑話的。”
行將信怒目“你用陰謀詭計把老夫和抱陽困在金籠,觀我們互斗,現在不就是殺人來了”
“行宗主,”楚寒今一字一句,“我再說一次,我不是來殺人的,我是來救人的。”
行將信仰天長笑,支著斷裂的左臂,憤怒欲狂“你說你是來救人的,可這金籠雙生咒是你們遠山道的禁術,這里所有人,除了你有資格觀閱禁術閣書目,還有誰”
他聲音擲地有聲,滿含哀戚,楚寒今聽完,不惱不怒。反靜靜地看著他“行宗主說的有道理,那我們想想,還有誰”
氣氛沉默了半晌。
負陰君冷靜了下來,道“楚寒今,你身后還站著魔族那殘暴弒父的魔頭,勾結之罪證據確鑿,竟然堂而皇之將罪名推給你師兄慕斂春,你師兄一直待你不薄,你想過你現在變成如此嘴臉,他多痛心嗎”
楚寒今唇輕輕動了一動。
再望向負陰君,他目光澄澈平靜“你的確是我師兄最好的朋友。可事實卻是,他為了滿足私欲,不惜將你的道侶抱陽置于死地,你為什么還為他說話”
“楚寒今。”
負陰君不信。
不止不信,甚至于滿臉無可救藥。
“諸位不信我,我沒有半分怨恨,”楚寒今說,“諸位都上當了。此事,我自會與師兄論說,還我自己一個清白。”
他朝金籠過去“金籠雙生咒并沒有諸位想的那么可怕,本質不會傷人,二位只需安安靜靜待在籠中,找出解法放出來就行。可我師兄用如此無害小術,卻險些引得二位自相殘殺,六宗大亂,二位難道不該反省一下嗎”
是不是太貪生怕死了。
行將信搖頭“輪得到你一個魔孽來教我反省”
楚寒今手剛要放上金籠。
行將信喝道“你又想干什么”
楚寒今“救你。”
“不要你救,”行將信說,“金籠雙生咒使兩條性命同氣連枝,要么一死一活,要么雙死,現在老夫和抱陽至少還能活一個,可你碰了,老夫和他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