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旖旎的碎片。
但不同的是這次沒有做夢,直接出現在了腦海中。
并且沒有立刻散去,楚寒今尋著脈絡能追索到更多的記憶。
是什么
腦子里閃回了一下,接著,他看到自己站在潮濕淋漓的大雨中,烏發貼著耳鬢幾乎濕透,眼睫因為寒氣泛出白霧,唇色蒼白,似乎被雨淋了很久了。
這時,撐著一柄傘的男子緩緩走來,穿一身黑衣,眉眼被陰影遮掩得隱晦,卻能辨認出是越臨。
他握住傘柄的指骨修長分明,走到他面前,唇瓣微微啟開,似乎在說什么。
楚寒今一個字都沒聽清楚。
可是,越臨伸手撫過他臉頰,拭去雨水的觸感清晰。
他將雨傘傾到楚寒今頭上,解開沾血的佩劍,握住他細長的手指。他靠在楚寒今耳畔說話,帶著笑音,氣息溫和。
但楚寒今依然一個字沒有聽清。
下一幕,來到了一座茅草搭建的棚子,草蓋遮擋了叢林的雨水,幾根木材架起的柴火蓽撥燃燒,漆黑的周圍隱約有了火光。
他看到靠近的越臨的眉眼。他從來沒那么仔細看過他,眉如刀削,眼角的線條極為狹長,深金的眸子全是深情。
他吻了吻自己的唇,探出舌尖,緩慢地舔舐著柔軟的唇,再啟開牙關觸到他舌尖。
氣氛融洽又旖旎,圍著火堆,自己也非常安靜,和他在一起時似乎放松又愜意。
再下一幕,幢幢的火光后,他們解開衣襟摟在一起。
無論從任何角度看,當時的自己并無半分不情愿。
楚寒今甚至能感覺到越臨落在自己身上的吻,滾燙,輕緩,雖然急不可耐,但并不倉促匆忙。
看起來是很相愛的一雙人,且并非自己憑空想象,因為每一幕都那么清晰真實。
楚寒今回過神。他扶著窗柩的指骨泛出蒼色,回頭看向一兩步外的越臨,他正垂眼看石橋附近的動靜,側臉利落。
楚寒今對他的感覺即陌生又熟悉。
楚寒今問“你遇到我的地方是一片叢林”
越臨眉眼意外,看他“不是。但附近有。”
他想了想,明白楚寒今的意思“想起什么了”
楚寒今“只有模糊的記憶碎片。”
除了他自己,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總是做春夢。
楚寒今不打算說出來,略加粉飾“偶爾夢到以前的事。”
越臨隨口問“夢到什么”
“”
楚寒今板著臉,他這副表情,在越臨眼里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以前的事,就是以前的事。”
越臨“”
就在這時,瓢潑大雨的石橋走上了一條素青色的身影,徘徊來去。
楚寒今看了一眼越臨。
越臨點了點頭。
人來了
越臨取出一張易容的符紙,道“我下去,你在這里等我。”
楚寒今“我和你一起。”
“”
看他一眼。
楚寒今又明白了。
他咬了咬牙,頭一次感覺有了身孕后這么不利索,表情難看得要死。
越臨來了句“乖啊,聽話。”
楚寒今直皺眉頭,也不知道誰允許他這么跟自己說話。
裝扮完畢,越臨從手腕褪下一串編制紅繩,明顯是手工品,線腳編得歪歪扭扭,但好在勉強成了型,當中掛著一枚銀色鈴鐺,道“伸手。”
楚寒今不明所以,手腕被越臨握住,他將紅繩上的活扣松開,輕輕套上他后收緊,“好了。”
“這是什么”楚寒今問。
“傳音鈴,你戴著這串手鏈,不管我走到多遠,你都能聽到我說話。”
“”
還有這種靈器。
“當時怕你走丟,我找了很多地方才找到靈石,制成這個玩意兒。”他說,“你好好拿著,可千萬別弄丟了。”
說完越臨改換成了吳嵐的面貌,走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