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的時候也很年輕,也就二十多歲,之前一直沉迷修真從來沒考慮過結婚生子,可沒想到現在,竟然真的有孩子了。
孩子,便是之一種很小很小,會哭會鬧,多少讓人有些心煩的小玩意兒。
還會流鼻涕,拉著他的衣襟擦拭,并且要抱抱。
不抱的話,又要哭了。
所以他和楚寒今,即將誕生這么一個小惡魔
其實誕生也就罷了,關鍵是懷孕最精彩的前戲,他竟然毫無記憶。
越臨眼皮緩緩垂下,目光停留在楚寒今雪白衣襟下的小腹,反復摩挲之后,才道“原來把你肚子搞大那個畜生是我么”
“”
楚寒今眼皮一斂,靜靜看他。
越臨坐下了,勾著一只茶杯玩“確實有些突然,我完全沒想到。”
可是,雖然很意外,他目光再次掃過楚寒今的小腹,卻有種異樣的情緒。
并不是感知到了小孩兒。
這個還沒出生的生命,并沒有引起他非常大的震動。
反而是這段時間楚寒今怎么辛苦地孕吐,怎么小心翼翼安著胎,有時候不舒服得不行,只能極力忍耐的模樣,讓越臨心里突然感覺軟了起來。
也是第一次有了實感,認為懷了小孩兒這事是真的,不至于那么懸浮。
不管什么事情,最初的錯愕之后,要做的還是接受。
越臨掌心逐漸緩和下來了,低聲問“中午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楚寒今垂頭沒吭聲,沉默了會兒,越臨指尖輕輕點著下頜,自言自語“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
“”
連楚寒今都嚇了一跳,神色艱深地看了他一會兒“取名字,應該還早吧。”
“現在想,早做準備。”越臨道,“你想一個男孩兒的名字,我想一個女孩兒的名字。”
還真就規劃安排起來了是吧。
沒想到越臨答應得比他想象干脆,也沒有開任何玩笑,沒有任何推諉的表現,這么一句話讓他感覺安心了很多。
楚寒今開始想小孩兒的名字。
那天夢里看到的崽崽,生得粉雕玉琢,白白嫩嫩,聲音也奶唧唧的,一時有些看不出性別。
男孩子想一個,女孩子一個,那跟誰姓呢
想的有點遠了。
越臨起身“我去燒一壺開水,弄點水喝,時間也還早,咱們慢慢想。”
他起身到了擺放物件的柜子。
揭開蓋子一看,分門別類什么都有,曬干的蜜餞,果片,還有堅果,以及采摘下來的茶葉。越臨放到鼻尖嗅了一嗅,是山里的一種灌木,曬干了放著,聞起來有茶葉的清香微苦味。
這得是一雙多么精妙的手,才能將山里的一切變廢為寶。
越臨抬了下眉。
這一片地,下有地極和陣法,大部分花果樹木都不能吃,深夜有夜煞出沒,就是要將人活活困死在這個牢籠,可他倆居然能把生活過得這么細致。
那個將他們送來的人,估計看了也會直皺眉頭。
越臨燒好了水,單手拎著壺先將飲具澆了一遍,揀出曬干的果片丟在開水里,漸漸聞到一股微酸的果木清香。
送到楚寒今身旁時,他果然還挺喜歡,待稍微涼了一些后淺飲了一口。
越臨將房間一切摸了個透,走到書桌旁時,發現上面擺了幾頁紙。大概也是自己漿的,紙質粗厚,但上面的字跡卻秀拔俊逸。
記錄的內容,是“忌重活,忌同房,忌盆浴,忌辛辣刺激,忌”
顯然是寫著懷孕之后的禁忌之事。
對著日光照了照,越臨認出這并不是自己的字。
他走到楚寒今跟前,將紙頁遞到他面前“原來我們這么早就在備孕。”
“”
楚寒今隨意地瞟了一眼,隨即,目光定格。
這是他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