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陳勉的話還是委婉了一些,他的目光直勾勾落在陳父的凸出地肚子上,面上有些糾結。
“阿爹,你聽聽,這可不是光我一個人說的。”
陳歡坐在兩個嫂子的中間,一臉語重心長,陳父吹胡子瞪眼地看著她,胡子底下卻滿是笑意。
等到陳母又問候過祝清和,才放開祝陳愿的手,說道:“歲歲,你去找幾個哥姐說說話,我和你娘還有舅母再聊聊。”
之后就是眾人分散開來,陳母幾個圍坐在一起,陳祁拉著祝清和坐到陳父旁邊,陳望給叫了一壺茶,邊喝邊聊。
最熱鬧的還是屬底下這一堆,已有妻室的大表哥和二表哥,攜妻帶子,尚未婚嫁的陳懷和四表哥,還有已經出嫁的陳思和陳幸。
陳思是二房的,圓臉,眼睛也生得圓,又很愛笑,話不是很多,為人卻最是細心入微。
陳幸是大房的,長相稱不算漂亮,臉上有幾顆小痣,人有些胖,不過勝在膚色雪白,又識得詩書,只安靜坐在那里,便讓人覺得如同芝蘭,自帶芳香。
祝陳愿帶著祝陳勉給眾人一一見禮。
“快些坐下,從三哥回來后,我們兩個便等著你來呢。”
陳思起身拉祝陳愿的手坐在她和陳幸的邊上,她們三個雖然是表姐妹,卻跟親姐妹也并無分別。
尤其底下的這個妹妹身子不好,又生得玉雪可愛,哪里會不疼她。
“勞兩位姐姐掛念了,我心里也想早日過來,自從那你們出閣后,我們姐妹幾個,還是頭一次聚在一起。”
祝陳愿今日一直在笑,見到了親朋好友,她心里開懷著。
不等陳思和陳幸接話,一臉哀怨的四表哥就嚷嚷道:“歲歲,你四哥平日對你也不錯吧,怎么就光想著見她們兩個,倒是把你的這些哥哥全都拋在了腦后,果然是男女有別啊。”
他明明生得正派的長相,濃眉大眼,以前也是個沉默寡言的,自從跟了陳懷一起去海商行做事后,就應正了那句話,“上梁不正下梁歪。”
大表哥和二表哥是純粹的有妻有子萬事足,抱著孩子坐在邊上,看著他們幾個人斗嘴,頗有趣味,偶爾還給添一把火。
“老四,這你都攀比上了,我說你這做人啊,肚量還是太小。不如跟哥哥我學學,明日的月湖船菜我可是都給歲歲定好了,你看嘴上說得沒用,還要靠做的,讓你摳門的,出些銀錢也不肯。”
陳懷一臉得意,只有祝陳愿明白他的小算盤,當即接話,“可不單單是給我一人定的,四表哥和幾位哥姐嫂子都一塊過來,難得有三表哥這么大氣的時候,自然是不能放過,到時候想吃什么,想買什么,三表哥出錢,畢竟他可是我們這些兄弟姐妹里最大方的人,你說是吧,三表哥”
“這個好,讓陳懷出點血。”
“哈哈哈哈,還得是歲歲能治的住他,明日我肯定去,最近百寶閣上了新品,正心疼銀子沒敢買,這下倒是省錢了。”
陳幸說道,哪怕是自個兒的親哥,坑起來也不會心慈手軟。
“祝陳愿,你這小白眼狼,嘿,胳膊肘往哪里拐啊還有陳幸,你是誰的妹妹”
氣得陳懷作勢要上前教訓祝陳愿,大家笑鬧著幫忙攔住,還有四表哥直接掛在陳懷身上,差點沒把他給壓趴下。
“老四你給起開,豬都沒有你重。”
眾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熱熱鬧鬧地跟過年似的。